那日之后,秦瑾瑶又从染墨坊拿了一些书来,供老人们解闷儿。而七处养济院同时开门,开始接纳一些鳏寡笃疾或者没有子女的老人。
只在第一日,七处养济院便住进了近五百人。当然,这些不光是禹州的老人,还有许多从附近州府赶来的老人。他们听说禹州有了这七处养济院之后便开始动身往禹州来。郭颂毫不犹豫地让人住下,但也没忘了挨个查访身份。
因此虽然起初有些忙乱,但并无半点错漏。而这些老人住进来之后,也没闲着。
“咱们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你们说说,是因为什么?”一位姓周的老者手里捧着自己刚到的棉被衣裳,泪眼朦胧道。他本是位老秀才,虽说无儿无女但按理说也可以教些学生,赚些束脩,然而前两年有一个学生因偷盗而入狱,往后就再也没人肯找他了。
周秀才申述无门,又手无缚鸡之力,只好沿街乞讨为生。如今好不容易住进这养济院,他真是高兴极了。日日都有饭吃不说,还住得暖,有书可看。
“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咱们大厉的皇帝,还有摄政王殿下为咱们修得这好地方。咱们得日日叩谢皇恩浩荡。”一位老者向着皇宫的方向跪拜道。
周秀才摇头扶起他。“错了!错了!”
“怎么错了?”另一位老者上前问道。
周秀才领着浩浩荡荡的一批人从院里走到院门口,指着牌匾上的小字问道:“你们看,这念什么字?”
“我老眼昏花看不清。”
“我来我来。”
“念……哦……染墨坊捐!”
“对了!”周秀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是染墨坊捐的!要不是染墨坊,咱们能有这么好的地方吗?叩谢皇恩是应当的,可咱们也应该叩谢这染墨坊啊。”
“只是不知这染墨坊是谁开的。”
“是啊,要是知道是谁开的就好了,咱们好好过去谢谢人家。”
“我看见咱们正厅里除了围棋器乐,还有不少染墨坊的书呢。”
“你瞧瞧,这染墨坊不仅给咱们捐了钱,还给咱们拿了这么多得书。哎,我这张老脸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人家。”一位老人叹道,其他人纷纷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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