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然依旧面容如玉,但这玉此刻已经变得有些绯红。他不明白秦瑾瑶此刻提起这些事什么意思。
秦瑾瑶送佛送到西,淡淡解释道:“我也曾与公子说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人的话本比温公子的话本卖得好上百倍,而凌月阁不再是禹州最大的书坊。或许如今,这话只做到了一半,但我想,早晚此事会成真。”
温子然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化为惊惧和担忧。“你,你们现在到底在看什么书?”
“公子高傲自衿,想必已经很久没关心过书市的生意了。公子回去问问便知。”秦瑾瑶不想与这种登徒子再多废话,拉着崔书宁转头便走。
温子然脸色陡然变得铁青,拉过身边的小厮问道:“这个月的书市卖得如何?”
小厮赔笑道:“公子,您的书依然高居榜首啊。”
“除了榜首!”
“这,除了榜首,第二名也是您的话本。只,只是第三名,是一个名唤春禾的人所著的什么传,听说只有一家书坊卖。不过,这些不妨事,您依旧是榜首不是。”
“糊涂东西。”温子然一脚踹在小厮身上。“去,把那书赶快给我买回来瞧瞧。”
赶在秦怀德的生辰宴之前,秦瑾瑶被叫到了正厅里头。梅花式样漆高几,边上两张靠椅,都搭着银灰鼠纹椅搭。二人坐在靠椅上,一人眼含慈祥,一人神情欢喜。
“瑾瑶啊。”秦怀德拈着胡须,笑得眉眼舒展。“这些日子在明德馆学得可好?听月瑶说,夫子极喜欢你。”
秦瑾瑶暗笑。看来秦月瑶是真的担心自己把她与高弼交好一事告诉父母,竟然都开始替自己说起好话了。
“是啊,瑾瑶。如今你在明德馆学得好,与那些贵女们相交,大家也极喜欢你。故而,呵呵,这两日来求亲的可不少。我与你父亲商量了许久,才定下个人物。”何氏冲着宋妈妈努努下巴,宋妈妈很快展开一幅画像递给秦瑾瑶。
画像上,一身形高大的男子穿着竹叶纹的蓝绸外袍站在桥边,神采奕奕,若树临风。再细看眉眼,更是如刀裁,若墨黑。
“画中是五百户锦衣卫江永涛。虽说如今官职低,但胜在年轻有为,将来也不愁前途。他的身家,母亲也替你打探明白了,家中父母双全,恩爱非常,又豁达大度,不拘小节。难得是江永涛,相貌一表人才不说,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你父亲安排许多人询问,竟都说没见过这江永涛发脾气,一贯好言好语,又难得通些诗书,与你也算能说到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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