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晴只好忍着。
好在那邱成业每日最多只是去看一眼,并不多留,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在自己房里缠绵,这让她心里稍稍满意。
但眼前的老虔婆。
曹芳晴呵呵一声,稍稍扭动腰肢道:“母亲随便安排便是。对了,成业说今晚要跟我一块吃炙羊肉,就不随母亲一道用晚膳了。父亲那也传过话,说今晚有应酬。”
她挑眉一笑,妩媚清丽的脸蛋充满嘲讽,用丫鬟们听不见的声音道:“看来母亲又要守着空屋子了。”
郝玉莲气得脸色铁青。
曹芳晴这招用过很多次,回回都当着丫鬟们的面很是恭顺,但凑到自己耳边的话就十分不入耳。郝玉莲屡屡被挑起火气,责骂曹芳晴。
然后在众人眼里,她就变成了一个无事生非的恶婆婆。
因此备受丈夫和儿子嫌弃。
郝玉莲不敢还口,却气得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地喘。她也总算明白了,从前自己在外头有多厉害都是没用的,如今不也加倍还回来了。
这越想心越堵,只觉得那血气呼呼地往天灵盖涌。她自觉不好,可没等压下火气,只觉得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气晕了过去。
曹芳晴心头冷笑,面上却摆出急躁的样子,一边示意众人找医士,一边抻了抻裙裾。
斗不过荣澜语,难道还斗不过一个老太婆?
晚膳时分,两位邱大人前后脚回了邱府。得知郝氏气厥晕倒的消息,脚下的步伐到底快了一些。
但进门的时候,却见曹芳晴以双膝跪地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哄着郝玉莲喝药。而郝玉莲则咬死不肯,非说那药里有毒。
曹芳晴委屈得眼圈都哄了,亲自抿了一口药下去,又继续哄着。
寒冬时分,那地气十分凉。邱成业想到那修长白皙的双腿在地上跪着,心疼得不行,上前一把拉起曹芳晴道:“晴晴,她不喝就算了,你管她做什么?”
邱协领看见这幅场景,也觉得郝玉莲这婆婆架子太大了,不由得批道:“你当婆婆好歹有当婆婆的样子,什么叫药里有毒,好端端的,芳晴药你做什么?人家可是学士府出来的,你也好好学学人家的教养。”
丈夫不信自己,儿子也不信自己,郝玉莲捂着冰凉的心口,欲哭无泪。她方才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只要一动火气,那脑海里的眩晕之感便又要袭来,吓得她生生压下了火气,不敢再乱喊乱叫。
“成业……”郝玉莲伸出手去,想让儿子摸摸自己冰凉的手指。
可邱成业此刻正哄着曹芳晴,根本顾不上理她。曹芳晴细嫩的脸颊上挂着泪痕,加上她纤细柔弱的身板,让人瞧着便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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