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周寒执不让自己走,郝玉莲心里得意,扭头看了荣澜语一眼,笑道:“我就知道我这外甥最懂事了。纵使有些人里挑外挑,也挡不住我们这骨肉亲情。是不是啊,执哥儿。”
周寒执没应她的话,却是幽幽道:“姨母想走也不妨事,先为从前的事给澜语道歉。”
屋内,清韵几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惊讶。
谁也没想到,大人能为夫人做到这个份上。
本以为,最多也就是不搭理这位便宜姨母便罢了。没想到竟然还让这位得不得理都不让人的姨母道歉。
郝玉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拿手揉了好几把耳根,这才又问道:“执哥儿,你说什么?”
可周寒执的眼底一片凉意,让人不敢直视。
周平站在跟前,垂手道:“协领夫人,为着您从前做的事,夫人也算操了不少心。您郑重其事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还轮不到一个奴才教训我。”郝玉莲立马拿出市井泼妇那一套来。“我道什么歉?执哥儿,你是被这个女人迷花了眼吧。你怎么不想想,我对你们周府什么时候差府。大婚的时候,是我给你们准备了那么多的红木桌椅……”
“然后扭头从我们要四十两银子。”周平火速接话。
郝玉莲气得牙痒,“那,那执哥儿的乳娘白妈妈还是我亲自送过来的呢。”
“她闺女不也是你送来添乱的?”
“你们婚后不同房,我操了多少心,还特意把你们爹爹叫过来规劝你们。”
“你又不姓周。”
“还有上回,你欠你三舅舅的银子,我替你们在中间周旋了多少次,要不然你三舅母早上你们周府要账了。”
“那不叫周旋,叫挑拨。”
“你放肆!”郝玉莲忍不了这个碎嘴的周平,几步冲过去便想扇他一个耳光。可身后的婆子机敏,一把拉住她道:“夫人,夫人,这是周府。这是五品官员的府邸,不是从前了!”
郝玉莲立刻怔住。她哪里不明白,一个奴才有什么胆子跟主子顶嘴,还不是看眼色行事。只不过,她从来在周府没遇上这种局面,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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