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曹芳晴追问。
周寒执叹道:“周府的荷花灯与底座之间没有缝合的痕迹, 似乎是走线藏在里头,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而且, 那荷花灯上的花瓣几乎每一片都各不相同, 有的舒展, 有的弯曲, 看上去生机四溢, 浑然不似作假。”
曹芳晴抬眸看了一眼自己所做的荷花灯,见上头的走线密密匝匝, 瞧着就跟荷花生了虫似的,再一瞧那花瓣, 因着是一摞绸缎搁在一起剪出来的,所以每一片都极为相似, 的确毫无灵魂可言。
她暗暗咬牙, 声音不似方才好听道:“我手艺不好,可一片真心却是谁都比不上的。周大人,你不相信我吗?”
然而, 周寒执似乎对她半点兴趣都没有, 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继续道:“周府的兰花也别致,据说用的是腐叶土,需要时常修剪花枝,每支只留一根壮芽, 这样开到最后,才朵朵绚烂。”
曹芳晴听到这已经是忍无可忍,冷青着脸道:“这的兰花用的是普通的土,花枝许久未曾修剪,故而花开得虽多,却每一朵都不够蓬勃。所以呢?那又怎样?我又不是丫鬟,我对大人的心意,不是这些小玩意可以彰显的。”
周寒执略略收了心神,难得看了曹芳晴一眼,淡淡道:“你想多了。”
“大人什么意思?”曹芳晴忽然又觉得有了希望。
周寒执笑笑,眼底有几分轻松道:“我只是想谢谢你。”
“谢我什么?”曹芳晴不明白。
“谢谢你让我明白,周府的夫人用了多少心思在周府。”周寒执的眼底一片赤诚,不似作假。
曹芳晴先是一怔,随后呵呵冷笑道:“大人您才是想多了吧。我猜贵夫人只是想过好自己的日子罢了。那种女人,我大概是明白的。能把所有心思都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物件上,又能留几分心思给您呢?”
“我不需要她留心思给我。”周寒执毫不犹豫答道。
“所以,你还是不喜欢她?”曹芳晴问。
“不。”
周寒执眼里终究是有些醉意的,要不然今日也不会这么多话。
曹芳晴带着希冀的眼神看向他,却听他语气淡然,却又真诚至极道:“正因为喜欢,所以才要她把所有的心思都留给她自己。”
这个回答,让曹芳晴怔在那,许久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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