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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执想了半天也没答上来。原来光说错还不成,还得说出自己错在哪。
荣澜语见他一脸呆呆的样子,不似平时那般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样子,反倒觉得心里不那么委屈。于是拿帕子抹了眼泪问:“你在外头看见别人家的夫人撒娇了?”
“没有。”周寒执摇摇头。
“那是陪酒的姑娘撒娇了?”
“也不是。”周寒执叹气。
荣澜语便坐直了身子, 一本正经地看向周寒执道:“你该明白,咱们两个与旁的夫妻不一样。别人家夫妻怎么过日子我不管,可你娶我嫁,咱们各自都是不情愿的。既然这样,不过求的是各自好好过日子。要是能做什么让彼此开心,那就更好。若是不能,就算了。你可别拿人家恩爱的那一套来要求我,更别指望我跟你撒娇拿痴。我又不会。”
周寒执瞧着她的样子,似乎就回到了大婚之前,她义正严词地找到自己,要求自己履尽为人夫的义务的那一刻。
她似乎很喜欢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可这人世间,又哪来的这么多,可以分得明明白白的事呢?
但周寒执点头答应了。
瞧着她渐渐冷静下来,他又解释道:“今儿你表哥说,从前你是会跟他撒娇的。我一时好奇,就想问问。你实在不必多心。”
“余衍林?我冲他撒娇?”荣澜语方才平复的心情又有些不耐。“这话真是他说的?”
周寒执颔首。
接着,便听见荣澜语嗤笑:“十岁之前的事我真记不清了。可十岁之后,母亲说我大了,要我克己守礼,我便再没跟他单独来往。”
“不是说大婚前还见过。”周寒执淡淡道。
荣澜语一怔,垂下头,两根食指放在一起搅了搅,说了句让周寒执想不到的话。
“见他,是为了问一问你什么样儿。”
周寒执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这会,外头传来周平低低叩窗的声音。“大人,老太爷睡了。”
“我走了。我爹一向起得晚,明早我早些从书房走,你就说咱们一道起的便是。”周寒执毫不犹豫起身道。
荣澜语嗯了一声,瞧着他把门关紧,才又安心躺下来。
可屋子里甜腻腻的酒香,却怎么也散不去了。
次日起大早,果然直到周寒执出了门,才见周茂岐慢悠悠地往正厅来用早膳。早膳自然一如既往地精致,可在周茂岐眼里却是新鲜事。他头一回看见这样精致的饭食,对荣澜语越发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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