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你也说说,这铺子是不是真的租不出去?”
“是。奴才虽然笨,但办事也是全须全尾的。昨儿事一出,那对老夫妇傍晚便找我哭诉,说要回老家。我昨晚就没闲着,连夜找了几个房牙子,人家都告诉我,说咱们这铺子,十年八年别想往出租了,卖更是不可能。”
“即便租金便宜些,也不成?”荣澜语问。
白妈妈摆摆手:“若是城心的街道,自然便宜些,就有人愿意吃这个亏。可咱们那铺子是城边上,本就不是什么好地界,又赶上出了事,谁会愿意接这样的铺子啊。”
“你说得也有理。”荣澜语点点头,用手指尖把桂花蕊碾碎,幽微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白妈妈见她一边玩一边说着这么要紧的事,心里愈发着急。从前府里有事,自己都是求着执哥儿做主。执哥儿不管的事,郝玉莲便出面了。虽说每回的事都吃些亏,可总撑过去了不是。可今日,白妈妈总觉得荣澜语还是有些靠不住。
自然,她也不敢再说找郝玉莲做主的话来。
这会,上头稳稳坐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这样吧。今日我还要见木匠坊的人,这件事就先放下。不过,还是要辛苦白妈妈一趟,你去告诉租铺子的那对夫妇,就说让她们先别走,明日我请她们到府上说话。说完了话,我自会亲自安排送她们回乡下的马车。”荣澜语吩咐完,便扭头去小厨房安排饭食,留下白妈妈怔在原地。
“就这样?”她冲着秋浓摊摊手。
秋浓摆着手,从不远处走过来道:“娘亲,您就听夫人的吧。夫人可有主意了呢。”
白妈妈苦笑,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眼下还能怎么着。邱府那头,人家协领夫人早就不肯见我了。”
“就说是啊,您赶紧去传话吧。万一一会温家夫妇两个走了,就耽误夫人的大事了。”
另一边,荣澜语一改往日与清韵几人说说笑笑用膳的习惯,一个人闷不做声地用着早膳。一碗葱花鸡蛋羹,一份蒸饼,还有两碟酱菜。清韵知道主子每回认真思量事情的时候都是如此,便拉着新荔在旁边远远吃了,并没凑过去说笑。
但荣澜语不喜欢一个人闷着。事想完了,便央着两个人回来一起吃。又说起木匠坊的事,荣澜语兴致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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