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烟尚不知丈夫几人无功而返,站在门口竟笑得璀璨,“去了这么久,事一定办成了!你们不知道,今天澜语回门,可给她气坏了。”
“气坏了?哼,我倒是没看出来。”莫文轩冷哼一声,拉着赵再喜去了书房说话。留下荣澜芝急忙忙走进屋里,一边找了妆台补妆,一边发着火气道:“妹妹你不知道,我们在参议大人府门口站了足足一上午,人家却连门都没让我们进。结果荣澜语去了,你猜怎么着,那门房亲自把人迎进去了。”
“把谁迎进去了?”荣澜烟没听明白。
“还能有谁,当然是三妹妹!”
“三妹妹?”荣澜烟一头雾水。
“也不知道她怎么勾搭上的参议夫人,竟是参议夫人亲自邀请她入府赏花。你当初还说要我不要打嫁妆的主意,可你瞧瞧,人家拿你当姐姐了吗?指不定那些嫁妆都送进了参议大人府上,往后就要给周寒执铺路了呢。”荣澜芝把脂粉扑一下下拍在脸上,像泄愤一般,白色的细粉便在空中打着旋。
荣澜烟也不知是被呛着,还是被吓着,连连咳了好几声。好不容易捏着嗓子咳完,她才急忙开口追问:“你是说,荣澜语也知道那个缺儿?想让周寒执去应那个缺儿?可,可周寒执不过从八品的小官,怎么能一下子升那么多,她不是痴心妄想吗?”
“痴心妄想?我看未必吧。人家至少进得了参议大人府的门,咱们可是连门都没进去。”荣澜芝拿了一块墨黛勾勒眉毛。
荣澜烟不喜欢她这种事不关己的语气,别过脸道:“进了门也未必能办成事。文轩的本事,哪里是一个小小的盐运司知事能比的。”
可话这么说,她心里依然不舒服极了。她上午还自以为是的在人家跟前炫耀,如今回想起来,简直臊得自己无地自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边的荣澜语正陪着参议夫人赏菊说话。
参议大人无儿无女,家业无人继承,故而花起银子来半点都不吝啬。这不,眼下园子里头光是菊花就摆了两百来盆,堆在一起争芳斗艳,竟有几分夏日的景象。
参议夫人又怕冷,两把椅子都用厚厚的软垫铺了,不远处更起了一个红铜暖炉。二人正中间的桌子上是一壶菊花熟水,并一碟玉珠红泥点心,一碟芋泥芙蓉酥点心。
后头的这一碟,自然是荣澜语带过来的。
一袭红珍珠滚边绛色长裙,领口绣着细密的祥云,头上则是红宝石打得整幅头面,端的是沉稳大气。
与参议夫人相比,旁边的荣澜语真真应了人淡如菊四个字。她穿着一件藕色衣裳,发髻低垂,上头插着一只银钗。未免太过素净,另用烧蓝镶金花钿作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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