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份药了,最后一天,喝完就不喝了。”谢易好言好语哄她,柳玥无奈地喝了下去,又被苦得咳了几声。
总算是要结束了,不然她身体没病了,喝药都得喝出心病。
她开始后悔怎么来青州的时候没把孙先生带上,转念想想绿绮留在帝京养身体还离不开孙先生。
柳玥连着吃了好几块蜜饯,才觉得嘴里发苦发麻的滋味淡了,“谢子谦。”
谢易听她叫自己名字,麻溜地坐在面前,“阿玥叫我什么事?”
“我身体已经好了,你再让我喝这些苦死人的药,我立马就收拾东西回帝京。”
谢易:“……”
鹊鹊把空的药碗端出去,出了房门呼吸到外面新鲜空气,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一抬眼就看到还是老姿势抱着刀候在一旁的陈晏。
他没问鹊鹊为什么叹气,目光扫到空碗,再加上开门瞬间从屋里涌出的药汁的苦涩气味,大概能猜到缘由。
窗户被支起来了一个角,用来散去难闻的药味。
早晨看着她喝完药,谢易就带着陈晏离开,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柳玥披着他的衣服坐在书案前,毛领扫在她脸上带了几分暖暖的痒意。
今日又是下了一天的雪,她不想麻烦别人,在屋里呆了一天,直至皎月高悬,她打了个哈欠,倦意泛上眼皮。
冷冰冰的屋子因为她的到来有了活人气,就像镇北侯府。
对谢易来说,原本只是一个容身睡觉的地方,在青州几个月,除了盯梢哈什和太子的那段日子,甚至没几次在这过夜的。
柳玥搬进来之后,不论是角落煨着汤的小火炉,还是案上看了一半的书,都是有人生活的痕迹。
谢易半夜才回来,柳玥已经伏在书案上睡得香沉。
蜡烛早已经燃尽了,他摸黑进门,借着月光看到一团不明物体趴在书案上,因为睡得不舒服还挪动两下,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
陈晏走到一半接到急报,即刻折返回去。
走到门口,看到谢易抱着柳玥,不由得愣住。
谢易的目光扫过他,一句话都没说,陈晏已经感受到他无声的警告,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退到廊下等候。
等谢易给她换好衣服盖上被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其他遗漏的地方,才恋恋不舍地出去。
“什么事?”他低声问道。
月色下,谢易的表情模糊不清,明明没有注视他,陈晏却有种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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