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刀弄枪、弯弓射箭都不在话下,但是用小刀和纸笔一点一点把兔子灯做成型,比他刚开始学武时候还叫人心焦。
郭洸几次三番问他:“你买个现成的不也一样?”
谢易白他一眼:“买的哪有亲手做的心意足,你懂个屁!”
他想着出神,突然被人搂住脖子,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柳玥看着谢易的脸飞速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耳朵根,堪堪侧过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样可爱的阿玥,是不是只有他见过?
他心里突然萌生出微妙的情愫,泛出一点只有自己知道的欢愉感。
在外人面前永远端庄大方的阿玥,在他面前像小孩子似的撒娇,是不是说明他这个丈夫做得并不算糟糕?
她不为人知的狡黠都藏在深处,普普通通的大家闺秀根本不能形容她。
那些帝京女眷只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风吃醋,怎么会像柳玥一般不经意间就展露出她的风采。
他的阿玥就是天底下最让他心动的人。
谢易内心跟惊涛骇浪似的,面上倒是维持住了平静,拨了拨柳玥鬓角的碎发,只字不提他做这兔子灯有多艰辛。
中秋的宫宴早早就开始筹备了,二皇子和镇北侯回了帝京,自然会算上他们一份。
赴宴前一日,柳玥还在挑挑拣拣衣裙首饰,叫婢女们挑了好几套衣裙出来,比划半天选不出满意的。
“哪套好看?”
谢易看得头大:“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这哪行,宫宴上会有很多女眷都在。”柳玥撇撇嘴,觉得谢易是指望不上了,还是自己选比较靠谱。
她没封诰命,这场宴席虽然只是一场盛大的家宴,并不需要拘泥过多礼数,但还是得提点着心,不能把那些诰命夫人的风头压过去。
可是又不能输给那些年轻的小夫人们,人多的地方总会暗地里较劲比美,谁戴了帝京流行的首饰,谁穿了时兴花样的料子,谁抹了卖断货的胭脂和口脂,都是女眷们极其在意的地方。
谢易是不太懂这些,全随着柳玥的心意来。
选了衣裙又要挑首饰,妆奁里五花八门的首饰看得他头大。
谢易算是半个宫里长大的,老镇北侯出征时候把他在宫里寄养了一阵子,那时候还是先帝在位时候。他和小皇子们同吃同住,一起上下学,先帝待他好,还有嘉阳长公主庇护,皇子们都不敢欺侮他。
他跟几个皇子的关系大约就是那时候建立起来的,说好也算不上好,但是也不坏,算是泛泛之交,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宫宴的名帖上有他的名字,倒也不奇怪。
他对宫宴的印象不是很深了,在宫里住的时候年纪还小,就是陪太后太妃们听戏,一听就是一天,他都困得在椅子上打盹了。只有乐坊里的伶人艺伎有意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