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在谢易身边的时候,八哥总是分外安静,站在杆子上尽力让自己的存在感更薄弱些。
“回去能赶上中秋么?”柳玥问道。
谢易算了算日子,“应当是稳妥的,能在中秋前几日就到。阿玥是想家了?”
柳玥放下心来,“我还是头一次离家这么久。”
谢易嘿嘿一笑糊弄过去了,想着回去之后老丈人还不知道怎么痛打他呢。他在外面行兵打仗习惯了,青州一呆就是两三年,来趟河台也就大半个月的工夫,实在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对柳玥来说实在是新奇的很。
往年的中秋谢易都是一个人过,今年一想到能与心上人一同赏月看花,内心深处不由自主柔软起来,恨不得快马加鞭立即赶回帝京,早早做足中秋的准备。
他故作平静,实则内心窃喜,反倒是柳玥想了想说道:“中秋宫宴你准备怎么办?”
谢易愣住,他不在帝京久矣,早把宫宴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这次查缴了河台一事,宫宴必定是逃不过的了。
一想到要应付宴席上的觥筹交错,谢易已经开始头疼了。
八哥很不合时宜地开始叫唤“怎么办”,谢易看着它,决定到了帝京就把这只碎嘴八哥塞到嘉阳长公主府里。
陆路通畅,执着圣旨皇命自然无人敢为难,所到之处都是战战兢兢迎立的官员。
与他当日凯旋而归并不相同,河台这事是瞒着不少人的,在官道口打了个弯儿悄咪咪进了帝京。
八哥被谢易派了个小厮送去嘉阳长公主府了,连镇北侯府的大门都没进。
河台一干人被祁文卿直接带走,谢易便偷了个懒跟柳玥一同走了。
“我想回家里看看。”柳玥轻轻叹了口气。
谢易不太想,他还没编好措辞,怎么跟老丈人解释这件事。但是看看柳玥有点哀愁的神情,便觉得自己受点苦不算什么,先安抚一下夫人的思亲之情更重要。
河台一事内阁有跟进,因此镇北侯和二皇子回帝京的事柳学士是知道的,没想到谢易这倒霉催的小子还敢来他府上。
谢易有些心虚地进门,柳学士冷哼一声,先关心了下自家宝贝女儿,便要向谢易问罪。
谢易自知理亏,不敢顶撞老丈人的话。
柳玥劝了劝:“别怪他嘛,也是女儿自己想去的。”她拽着柳学士的衣角撒娇,柳学士哼了几声:“嫁了人怎么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好在这次没出什么事。”
她愣了愣,脸上浮现薄薄一层红晕。对于父亲的话她没反驳,要是被柳家人知道,她在河台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事,估计得把谢易扒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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