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自我疗愈,伤害也能无时无刻从不知道的阴暗角落重新翻出,一次又一次地在结痂的伤口上划开,比最初时更痛,也更让人记忆深刻,长久的保存下堆积的沉痛只会越来越多——直到,再也塞不下的时候,彻底爆发。
谢微宁下意识走近他,一脚迈入他不自觉溢出汹涌又伤人的魔气中,双手拉起他攥紧的拳头,紧紧包裹。
温热柔软的触感传来,犹如一股暖流温柔地暖至全身。
她注视着他,轻声唤道:“封谌。”
封谌浑身一震,垂眸看向她时,诸多暴虐的情绪中,瞬间生出一丝理智,宛如春意席卷带走冬日,从土壤中生出脆嫩的绿芽一般。
他错愕地抬起手,指尖覆在她脸上,迟缓而小心地抹掉她脸颊上被魔气划伤的细小伤痕,接着就看到她手上、小臂还有其余的伤口,眼底顿时浮出一抹慌乱。
一次次擦过后,指尖原是很小很淡的血水,都变得明显起来,红色的痕迹让他手指无意识地发颤,脸上的神情逐渐多了丝对自己的厌恨。
他说过要护她,却从没想过,她竟是在自己的魔气下受伤。
“我没关系。”谢微宁好笑道,“一点都不痛的。”
他的魔气都能杀人,她才受了几道划痕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封谌喉咙发紧道:“是我……”
谢微宁打断他:“你听我说,以后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有什么想说的,任何时候都可以跟我讲,如果见不到人,也可以用通录仪,反正我通录仪里只有你一个人,我看到它亮了绝对会立马接起。”
她认真道:“很多事情你不要只自己压在心里,就像刚才那样,你分明是想到了什么,生气愤怒或者不满,但你又只自己憋着不说也不发泄,你就是骂几句也好啊,憋着憋着迟早会出事。你忘了,就是神族都有人受不了族规而堕魔。”
封谌好似被她眼中耀眼的光亮吸引,半晌,他喉结上下滚动,沉沉地应下:“好。”
与此同时,他周身的魔气刹那间收了回去。
在刚才,有他身上狂暴的气息在,仿佛也无形中将暗中的危险挡住,叫人退避三舍,这会儿魔气收回也变得平常,就让人得再次警惕起来。
谢微宁看了看四周,没察觉太大问题,便问道:“既然说好,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到这其中的事,封谌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嗤笑一声,语气森寒:“我体内的魔核,是有人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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