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破开水面,浑浊积水形成大大小小旋涡,阳光都照不透,彷如黑洞。
后面追上来的水流越来越急,水底下有时候还有障碍物,不时会磕碰一下。
夏满月看看头顶密集的乌云,又是一场大暴雨。
眼看雨滴落下来,将头发打湿,迎着密集雨线,舒斐将手上船桨放下去,“队长,找个地方避避雨吧,水流越来越急,再划下去船可能会翻。”
江启回头朝汹涌的水流看了眼,不远处就是机场酒店,建筑挺高的。
舒斐也看过去,嘀咕一声:“我感觉我们划得挺快的,没想到竟然才到机场。”
暴雨之前,他们躲进了酒店。
为防止洪水,选择了高一点的楼层休息。
果然刚吃完饭没多久,外面传来轰隆巨响,且持续不断。
夏满月站到落地窗前,看到混着泥沙的洪水席卷而来。
如同受惊奔腾的马群,势如破竹。所过之处,树木歪倒,基础设施被破坏,偶尔还能看到不幸被卷进去的牲口,瘦骨嶙峋的,做着无用挣扎,最后被巨兽似的洪水一口吞没。
夏满月吸了几口气,心想幸好他们躲得快。
不过看情形,暂时不能赶路,需要再等几天。
他们在机场酒店等了足足两天,眼看洪水减弱,才敢动身。
严重的涝灾减缓了他们南行的速度,不过一路看看游水赏景,心态放平,就没那么难熬了。
走走停停半个多月,头顶太阳变大,暴晒成了新的考验。
好在涝灾有所缓解,终于能够见到湿润的土地了。
当从船上下来行走那一刻,舒斐步子都是飘的,总是忍不住摇晃,后遗症持续足足一天时间。
重新开始赶路,他们的交通工具从船换成了房车。
两棵树躺在后面的货厢里休息,赶水路这半个多月,两个植物人疲惫不堪。
要是他们几个轮流划桨,可未必有它们这样的效率。
飞扑到床上,舒斐叹口气,“活过来了。”
一边赶路一边游玩是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前段时间太紧绷,需要放松一下。
“阿嚏!”
夏青阳打了个巨响的喷嚏,将恰好经过的夏满月吓一跳,眼睁睁看到半空中凭空出现一个水壶,直接就要往舒斐身上落。
“我去!”听到夏青阳打喷嚏,舒斐早有准备,猛地翻身侧滚,水壶砸空,还在柔软的床铺上弹了弹。
动作时磕到腰,舒斐疼得脸皮皱了皱,气哼哼指责夏青阳:“你怎么回事,怎么总打喷嚏?打喷嚏把空间里的东西喷出来就算了,十次有八次是奔着我来的。我可记得你之前说起过,具体喷什么是根据你的意念来的,是不是证明,每次都险些砸到我,也是因为你脑子里就是这么想的?”
夏青阳毫不愧疚,第一次没有对舒斐露出嫌弃表情,反而称赞他:“聪明。”
他俩互相瞪眼睛,场面看起来有点幼稚。
夏满月想息事宁人,立刻将两个花盆一人塞了一个,“你们帮我浇下水。还有,这次他们破土的时间好长啊,比小包子都慢,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