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不定是陷阱。”
舒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危险说不定就潜藏在暗处,趁他们放松警惕,出其不意,卷土重来。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直面一切危险与挑战。
不由攥紧手上的棒球棍,热血在血管内喧嚣沸滚,等待着一场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战斗,哪怕力有未逮,哪怕引以为憾,哪怕……
忽然听到熟悉的嬉笑声。
远眺观察的江启猛然转头,朝传来笑声的方向看过去。
晚间郊区气温偏低,蒙蒙起了一层雾气,像写意晕在水中的颜料,缭缭绕绕。
清脆悦耳的笑声穿透薄薄溟雾。
“哎呀,你就别伤心啦。那只二阶丧尸虽然长得确实不错,有种君子如玉的味道,先不说他已经有家室的问题,就说年龄上,他已经三十多岁啦,你才二十多岁,十岁以上的差距有点大啊,你可以找到更年轻更健壮,更有活力的男尸,有机会我一定给你介绍!”
“嗬嗬,嗬嗬。”
“不说他啦,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尸?”
正挥舞棒球棍,幻想一场热血战斗的舒斐:……
就……突然家长里短接地气了起来。
“满月。”江启惊喜。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长指在微微发抖,不小心脱手,头盔掉下去,旋转着滚出去半米。
雾气之中,隐约能够看到缓慢移动的树影。
怀疑自己出现幻觉,舒斐还使劲揉了揉眼睛,眼角都揉红了,“队、队长,我没看错吧?那是……那是一棵树?”
江启脚步定住。
天将明时,月亮从天穹缓缓下坠,月色拨开薄雾,从中走出……一棵树?
一颗两米多高,枝叶比较稀疏的树。
在它最粗的两根树干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
准确说,是一人一尸。
小姑娘头上顶着棵草芽,笑得见牙不见眼,时不时拍抚下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丧尸。
猴面包树突然定住,幸亏夏满月有所准备,抓紧了树干,才没有栽下去。
“怎么不走啦?”
“簌簌。”
她抬头朝前面看过去,意外看到熟悉的身影。
是江启跟舒斐。
原本好好的,她很愉悦,开导失恋的幼师丧尸,想着新结出的两粒种子,未来说不定会长出很厉害很厉害的植物……
可在看到江启,望进他那双星轨般深邃且动人的眼睛里时,莫名地,滚烫的委屈便开始在胸腔里翻涌。
转眼,眼睛鼻头就红了。
“阿启……”
她抽抽搭搭地去压眼角,泪珠还是扑簌簌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