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已经翻了十七次身的小身影,洛野粗鲁地揉了把头发,使劲耷拉着眼皮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找了件质地柔软的衬衫穿上,还换了条长裤。
保守得男德班毕业的都要夸一句。
上床之前用床单包着手,把已经翻得差不多霸占完整张床的女孩儿往另一边挪去,轻轻搬动她的手脚,尽量避免直接触碰。女孩儿很轻,全身没几两肉,纤瘦不堪,但是在不弄醒和不冒犯她的前提下搬运,还是有些费劲和考验耐心。
好不容易才把人弄到一边,男人额头上隐隐冒了一些细汗,这比他单手做两百个俯卧撑还累。
他躺在床上,两人之间隔了很宽的距离,基本上没有肢体触碰的可能,仿佛隔着楚河汉街。
他其实对睡觉条件没有什么要求,条件好坏都无所谓,毕竟早已不是还可以肆意挑选娇生惯养的局势环境,但是在有更好的选择的时候,他也不会委屈自己。
正如周妈妈吐槽的那样,坐着睡和直接躺在地上睡他都无所谓,但他没有虐待自己的癖好,有床的时候还委屈自己。
床上没有被子,因为他很难感知到冷与热,他的身体会“适应”环境,能自如的调控,让他不再惧怕任何恶劣环境。
然而初秋的夜晚有些冷,并不具备这种“适应环境”能力的初迢尤其怕冷,底下垫着的床单被她卷着压在身下,把自己缩成了虾米。
洛野没太在意,闭上了眼。
五分钟后,即将入睡的他感觉到身下压着的床单被拉扯的感觉,十分钟,床单从他身下抽离,十五分钟,有人越过了“楚河汉街”,二十分钟柔软的团子朝他靠近,半个小时,洛野彻底放弃睡眠,睁开眼看着已经滚到自己身边的人,头疼万分。
看起来挺文静的小姑娘,睡姿却豪放得令人费解。
他直起身,想要把这个越界的小姑娘推回原处,只是起身的时候颅内突然一阵像是要被撕裂的疼痛,额头的青筋凸起,
他忍耐地低喘了一声,只是没能撑过那阵剧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很快就陷入了昏睡之中。
倒下的动静有些大,把原本靠在他身旁的初迢震醒了。
她迷迷瞪瞪地睁眼,微微撑起上身,看到躺在旁边的洛野后,安心地重新躺下,往他散发热源的怀里缩了缩,抱住他的腰身,睡得深沉。
—
“臭小子,还不起床,天天睡懒觉!”
老院子宁静的清晨在周妈妈的每日一吼中拉开序幕。
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韦豪站在廊下伸了伸懒腰,看着从屋里飞速蹦出来的身影摇头。
早起的仲文杰站在院子里拿着剪刀给院墙边的三角梅做修剪,晶莹的露珠从粉红的花瓣上滚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神秘的色彩,自成一方小世界。
“阿野昨晚回来了?”手里还举着哑铃的侯俊从自己屋里出来,问了一句。
韦豪:“不太清楚,昨晚我睡了阿野都没回来。”
“要是回来了这个时候阿野估计还在补睡,中午吃饭前再去看看吧。”仲文杰如是道。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