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在她有把握的前提下。
医生重新给大叔缝合了伤口,用了药,初迢见没她什么事后就先离开了,而小镜留下来照顾大叔。
初迢身上的伤该换药了,她不想其他人知道,拿着自己的书包,然后找了个偏僻没人的地方。
伤口和绷带粘连在一起,她小心翼翼地撕开,伤在右肩上处理起来不太方便,所以她动作很慢,等忍着疼揭开纱布,她眼睛已经完全通红了。
在小镜面前还能忍着,这会儿到了没人的地方,她终于能毫无顾虑地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疼得眼泪汪汪。
怕疼怕得要死,却忍着害怕去冒险,不仅是为了还人情,也是想锻炼一下自己,至少在找到他之前,不能轻易死去。
她从未如此强烈地渴望过,让自己变强,她要求不多,有自保能力就好。
前世她躲在他身后,被保护得太好,关键时刻却成了他的累赘,连累他丧命,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放任自己如此胆怯懦弱下去。
一道被利爪撕裂的伤口横在莹白如玉的肩头,伤口不长,看起来却很恐怖。
她抖着手艰难地用左手上药贴上止血贴绷带,然后拉好掉到肩头下的宽松T裇,做完这些,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瘫着。
初迢微微仰头,天边瑰丽的火烧云渐渐隐于沉沉夜幕之中,两三颗星辰点缀,夏日燥热的风吹拂而过,一片叶子落在她鼻尖上,她眨了眨眼,发现有两颗很亮的星星,它们好像靠得越来越近了。
曾几何时,也是这样的傍晚,她和他靠坐在一起,赏风赏月,好似身后那些危险都不复存在,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但如今,她却还不知他身在何处。
“阿野,我好想你啊。”她低声呢喃了一声。
于此同时,彭城鼓楼九区,一座不大的四合院小楼,稀疏黯淡的星辰暮色下,一人坐在古朴小院的石凳上,裸着上身,面前的石桌摆放着药品剪刀和染血的纱布。
男人突然莫名地心悸了一下,只是那异样感稍纵即逝,他就没放在心上,面无表情地抓着药瓶往胸前约有半臂长的渗血的伤口上喷止血消炎的药,再随意地缠上几圈绷带就算处理完了。
小院门外传来几声交谈的声音,男人随手抓起旁边搭在桌沿的外套,往背上一套,拉链一拉,
等门外的人进来时,就只能看见他在不紧不慢地收拾脱下来染血的衣物和纱布。
韦豪先进,他对着洛野说道:“阿野,李中尉来慰问你了。”
跟在韦豪身后进来的就是许久不见的李仝,她还带来了一位提着药箱的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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