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任啸这才看向姜半夏,“既然当初宋远要将你留下来,就没有什么好避着你的。”
“多谢前辈。”即便他这样说了,姜半夏对他还是有些防备。
“好了,任厨子,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非要卖关子,不嫌麻烦?”男人撇撇嘴,甚是嫌弃的瞧着他。
被男人一说,任啸只是冷哼了一声。
宋清欢敛眸,上前,为两人斟了茶水,才开口:“前辈先前曾说过,与我爷爷有恩怨,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说好是一场比试,可最终,谁也没有去在意,结果究竟是谁赢谁输。
对于宋清欢来说,她更在意的,是任啸和爷爷之间的过往。
他和爷爷之间的关系,与旁人是不同的。
“宋娘子,我且问你,你认为,世间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任啸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才平息了心里的怒气,问道。
宋清欢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突然听他这样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才道:“饭、粥本也,余菜末也,本立道而生。无论菜肴如何变化,人终究不能离本。”
闻言,任啸不置可否,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转身朝后院的方向去了。
“前辈要去何处?”姜半夏出言,想要阻止。
“随他去,他想做什么事,又岂是你们能拦得住的?”男人捧着茶杯,一双猫儿眼看着周行,甚是狡黠,“有些事情,得要自己亲自去解决,才能解了心结。你们去打搅了他,反而惹得他不高兴。”
“可任前辈到底对河广客栈不熟。”宋清欢说道。
男人抬眸,看着她,灿然笑道:“不熟?关于这里的一切,他可熟悉得紧呐。”
“前辈这话是何意?”宋清欢又问。
可这次,他再也不肯多说,硬生生的转移了话题,“算了,不说他了,说他多没意思,宋娘子,不如你同我讲讲,你这位表哥的事情?”
一句话,惹得周行猛然朝他看了过去。
“我表哥是个可怜人,说出来,只会徒惹他回忆起伤心事,还是不说他了,”宋清欢转过头,看着周行,示意他放心,又看向男人,“还是说说前辈吧。”
“说我?”男人身子微微前倾,猫儿眼直勾勾看着她,“小娘子,你够护着他的啊,不说他的事,反而打听起我的事情来了。”
“江湖人讲究四海之内皆朋友嘛,既是朋友,自然应当认识才是,可如今,前辈都知道我是谁,我却不知前辈的身份,说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前辈有意欺瞒晚辈?”宋清欢是真的不怕面前这个男人。
一个病恹恹的书生,看起来实在好欺负,她有什么好怕的。
“你这小娘子,实在是有趣得紧,但凡我要是年轻个十岁,定然也会选择留下来,天天的守着你。”男人不顾周行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抬手,轻轻巧巧的接下了后院里飞进来的一颗花生米,脸上笑意更甚,“小娘子,要不,你也将我留在客栈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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