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季璇小腿肌肉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抽筋了，肌肉很不适宜的抽筋了，还有什么事情比当前绝望，在一堆尸体池子里抽筋。

腿使不上劲儿的季璇只好拿手上的钉耙去勾脚踝，试探了两下，果然让她勾起了脚踝上缠着的东西，一看是件破衣服，衣服还带着一具尸体，就这么拖住了季璇，怪不得她走不动。

肌肉还在抽筋，季璇也管不了这么多，只能忍着往前走，不远处有一具尸体正在朝她走来，就在快要走到水池边缘的时候，季璇身后突然多了一双手，她被人从后面抱住差点儿拖进水里。

这时前面的尸体也快到她面前，前后夹击，简直是要命。

就在这时，季璇感觉胸口的泰迪熊动弹了一下，愣是一下子把困住季璇的手给弹飞了。

季璇也趁机伸出钉耙顶住前面的尸体，再借力一下子翻出水池。

翻出水池的季璇摸了摸胸口的泰迪熊，这东西还挺有劲儿，想来蒋月死的那个晚上，她追小女孩的时候，就是它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

“老实点儿。”季璇按了按泰迪熊，对方不再动弹。

出了水池，季璇发现尸体并没有追她，他们全部都水池困住出不来，好几个能动的都趴在水池边扒拉，他们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是蛆一样扭动着。

但是其中站在角落的一个尸体却引起了季璇注意，他虽然身处尸体堆里，但是依旧笔挺着背脊，一眼看去气质就十分与众不同，只是脸已经被割掉，看起来非常狰狞，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发现尸体不能出水池，季璇自然就不跑了，她朝角落那边走过去，定眼看着池子里的人，对方也看向了她。

多次眼神试探后，季璇开口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一开始对方并不开口，等到季璇再走近一些，这才发现对方根本说不出话，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艰难的摇了摇头，动作异常缓慢，看起来费了很大的劲儿。

季璇急忙去找纸笔扔给对方，对方接过后艰难的写着字，看得出来很是费力。

随后他掏出身上的怀表，连带着纸扔给季璇。

怀表做功很精美，看得出来是个好东西，不过季璇没有多开，她急忙打开纸，开始辨认纸上的字。

“丛勤在，我是院长，杜晴，找到她，怀表。”

这些话不太连续，季璇只能通过自己的理解询问对方，“丛勤在？你的名字？”

对方点了点头，季璇又继续问：“你是这个精神病院的院长？谁杀害了你？是这个叫杜晴的人吗？”

然而对方摇了摇头，他焦急了指了指自己，然而急切的走上前，旁边有一个尸体抓了他一把，身上的衣服被长期浸泡，一抓就抓烂了。

季璇定眼一看，看到了对方胸口的胎记，和院长照片上的一样，胎记的位置大小形状，都是一模一样的。

“原来如此。”季璇马上明白了他的脸为什么被割掉，真正的院长早就死了，一直存在的就是一个赝品，披着一张假脸的赝品。

想通这些，季璇继续问，“那么杜晴不是你的仇人，对吗？她是你的爱人吗？”

丛勤在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脸，但是从脸部表情走向，季璇还是感觉到他悲伤痛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