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以为,那是因为石刻娃娃是秦妈妈送给他的。
但貌似并不是。
“那些石刻像,”裴观烛视线往前往探,哪怕出了阴庙他也没有提出放她下来,“我初次见时,也曾有过猜测,如今已经肯定都是用来镇压冤魂的。”
“这样,”夏蒹咽了下口水,攥紧了手里的平安符,“晚明,我有话想要问你。”
“嗯,好啊。”
“晚明的那个,石刻娃娃,”夏蒹声音干涩,抬起头,看裴观烛在听到石刻娃娃四个字的瞬间垂下眼,心尖蓦的一跳,“它......它于你而言很重要吗?”
脚步停住。
四下微风,轻轻掠过少年扎高的马尾上,若一泼血般殷红的发带。
“很重要。”裴观烛看着她,瞳孔漆黑,面上无笑,好似宣誓一般。
“......它有多重要?”
“有多重要?”他机械般歪了下头,唇角颤抖似的勾了一下,又褪去的极快,“石刻娃娃若是没有了,那么,我也没有了。”
夏蒹心惊,眼睛定定看着他,指尖都在发颤。
她最听不了这个话。
“为什么?”她勉强压着自己心底突升的复杂情绪,“它对于你来说代表什么?你为什么会把它看的这么重要?”
“好烦人。”裴观烛盯着她,声音很轻,但清楚入耳。
“什么?”
“好烦人,好烦人好烦人好烦人好烦人!”他眼睛瞪大凑近了,“你是觉得我很可笑吧?是吧?一口一个,它,它?你为何要称呼石刻娃娃为它?别人都可以!我也可以!但你绝对不可以!你绝对不准轻视它!绝对不可以!明明你若是真的可能爱我!心悦我!那就不会称呼它!你一点都!一点都没有!一丁点都没有尊重它!没有!”
“我——!”
“石刻娃娃,”话语被少年忽然放轻的语调拦截,裴观烛看着她,眼睛却是散的,“是我,是我最重要的。”
“所以,你不准说,知道了吗?不准说,”他凑近,夏蒹用力闭上眼睛,感觉到异样的冰凉贴上她的额头,少年的话语离她那么近,“这次便原谅你了,下次不许再说了哦?再说,那我就真的,真的生气了,生气了,也不只有我生气,一定是石刻娃娃,和我,我们都生气了,石刻娃娃就不会放过你,石刻娃娃不会放过夏蒹,石刻娃娃现在就有些生气了,但是呢?但是我安慰它了,我安慰它,我说,我很喜欢夏蒹哦,它就说,那好吧,那好吧,但是没有下次了哦,所以,夏蒹不许再有下一次了哦?知道了吗?”
夏蒹点了下头。
“要说话,要说话,告诉它,说,石刻娃娃,对不起,原谅我的无理,说呀,说呀?”
“石......”夏蒹声音发颤,紧紧抓着平安符,“石刻娃娃,对不起,原谅我的......无理。”
“嗯!嗯!石刻娃娃说它原谅夏蒹了!太好了!”裴观烛开心的用侧脸蹭了蹭夏蒹的额头,“好开心,夏蒹好乖巧,好可爱,对不起哦,对不起哦?不要怕我哦?因为石刻娃娃,它比这世间的一切,比我都要重要,它就是有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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