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穿的一样的衣裳。
叶夫人四个指头挡着,将尖细的拇指掖进嘴里,捂着猩红的一张嘴,张开雪白的牙齿啃咬着。
但她穿着就是显得不一样,少女真是有生气,但自身又带着股不卑不亢的气质,跟院里那个好像条狗似的蠢货丫鬟不同,看着就是不一样。
“我还没问过你呢,”女人视线盯着她,“你是从哪儿来的?家中又是做什么的?”
她一连两个问题,夏蒹微顿,抬脸回答,“奴是从金陵过来,家中只是当地农户——”
“农户?”叶夫人眼睛瞪起来,也不知是笑还是讶,“那你家中教养不错,竟也养出了你这样的女儿,本听你江湖游士,还当你也是无根飘萍。”
“……奴谢过夫人夸奖。”
“啊......”尖细的指甲碰上门牙,“那你家中可给你定有婚配么?呵,我估计是没有——”
“有的,”少女声音朗朗,“奴有婚配。”
磕碰门牙的指尖一顿。
“原来你还有婚配啊?”
一句话,调子阴阳怪气,听的人心里就跟尖爪子挠心似的不舒坦。
但夏蒹早知她此次呼唤之意,女人善妒极,拿裴观烛的话来说,她就像尖刺猬,所以也并没有太大反应:“是。”
“那你……”叶夫人迟钝片刻,“这样,你先上前来。”
夏蒹眨了下眼,听她话走到茶桌跟前。
天色阴暗,外头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女人指尖扣着桌面,视线一抬,正要往下摸出准备的银钱,“你这几日做的不错——”便听外头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接着是丫鬟问安,声音响亮,喊的是:“给老爷请安。”
夏蒹听见声音转过头,水晶门帘晃荡,碰到一块儿,发出清脆的声响。
青年头戴玉冠,一张尚算清秀的面容透着些冷肃,看清了夏蒹的那一眼,才恢复了些生气。
“老爷……”叶夫人扶着桌子站起来,夏蒹站在茶桌前,看着她搁在茶桌上尖细的指甲都在发颤,“您怎么忽然过来了?”
“是过来和你说句事的,”苏循年拍了拍肩上雨滴,叶夫人脚步过去,回头对夏蒹道,“你还杵在这里作甚?快快回去。”
夏蒹眨了下眼,低头应是,整要走过苏循年身侧,对方手臂一扬,直直拦住了她。
“老爷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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