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不饿了,”裴观烛回,看着这碗黑米粥,视线是明显的抗拒,“不想吃。”
“为什么啊?这大早晨的两口呗?”夏蒹看向裴观烛,忽然茅塞顿开,“......你保持身材啊?”
裴观烛看了她一眼,浅笑着点了下头。
夏蒹:“......”
夏蒹自己喝了这一大碗黑米粥,但还是给裴观烛留了两个造型别致的小糕点,又在裴观烛的授意下在两个小糕点上头都咬了两小口。
“糕点还得咬吗?”夏蒹将手里被咬过的糕点调转了方向,给裴观烛看,“这样可以了吧?”
“嗯。”裴观烛满意的点了下头。
怪人。
夏蒹心里嘀咕,在脸上涂好了深棕色的膏体,戴上帽子换好男装下了马车。
脚尖刚落到地上,她便闻到四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
但是四下看看,又什么都没有。
夏蒹吸了吸鼻子,总感觉今天到处都怪怪的,过去大部队那边,王大哥他们正聚在一块儿说话。
“夏老弟儿!”
王大哥跟她打招呼,“你昨个儿夜里也睡着呢么?”
“睡着呢啊,”夏蒹摸不清头脑,“怎么了?”
“嗐,”王大哥拍了下脑门,“昨个儿不知道咋回事,俺们大家伙儿都没啥意识就都睡着了,就连守夜的都睡着了。”
“守夜的都睡着了?”夏蒹惊讶重复,“你们喝酒了?”
“没得啊,哪敢喝酒哇!”王大哥瞪起眼,“又不出来玩儿的,没人喝酒呀,吃了几口羊肉俺们就都歇下了,全都睡得特别熟。”
怪了。
夏蒹总觉得好像东西被自己忽略,但是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虚无缥缈到抓不住,“那商队那边可有什么东西被偷了?没人出事吧?”
“没有呢,主人家啥都没说,啥事儿都没出。”
“......这样,”夏蒹蹙起眉,“我昨夜也睡得特别早,完全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
“嗐,你也别多想,”王大哥安慰道,“有些地方它就是邪门,不是犯困要么就是没精神走霉运,不适合人待着,咱们今儿就要进城了,犯不着因为这小事儿慌。”
“嗯。”夏蒹抿紧唇,心下虽然接受了王大哥的说法,但就是莫名的感到一股不安。
*
溅上暗红血滴的草被苍白的手拔下来。
裴观烛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手里捋了两三根草叶,上头全都或多或少沾染上了血迹。
绣着金纹的月白色衣角掠过片片草叶,身后忽然传出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