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几次三番耍这种小伎俩,我就次次都会中套吗?”
夏蒹也不知道裴观烛究竟误会自己耍了什么小伎俩,闻言连此时糟糕的姿势都不敢再调整。
“裴公子!我说我想要当你的侍卫,站在你这一边全都是真心话!我不是任何人一边的,陈夫人虽与我有远亲,可我自来裴府之前从未见过她,与她之间也无一丝感情。”
“要如何证明?”裴观烛歪过头从下往上看她,虽明显不将她放在眼里,可自打被她拥下床后,对方精神状态明显变得正常许多。
腿边是斧头,夏蒹不敢松懈,“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向老天爷发誓。”
裴观烛嗤笑,“用不着那没用的老天爷出马,”
少年一只小臂撑起身子,另一只手端起那把斧头,冰凉的斧刃贴上夏蒹雪白的脖颈。
感受到贴紧他腰腹的少女浑身一颤,裴观烛眉眼染笑,妖冶异常。
“你若说了一句谎言,我自会用这把斧头砍断你的脖子,”裴观烛弯起眼,这样恐怖的话到了他嘴里,却如情人调情,话语温慢,让人毛骨悚然,“提前说好,到时不管夏姑娘再耍出什么拙劣的小伎俩也是没用的。”
斧顶往前推了推,夏蒹意会,忙从他身上移开坐到地板上。
少年拢了拢凌乱的衣衫,拖着斧头出了殿门。
*
辗转一夜难眠,第二日有裴府人来接。
对比第一日只有一抬兜笼的景象,今日倒是各配两顶轿子。
芍药领着她到右侧小轿,夏蒹回头看了眼旁边轿子紧闭的车牖,自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罐,“芍药,你把这疤痕药给裴公子送去。”
芍药迟愣片刻,点头接过,夏蒹自己上了轿子,刚坐下没多会儿车帘便被人从外掀开,“表姑娘,”芍药拿着那个小罐子进来,“大公子没接,让我转告您,东西亲自送才显诚意。”
夏蒹:......该死的神经病杀人魔。
“他不要就算了。”夏蒹将疤痕药拿回来,不要拉倒。
“而且,”芍药蹙起眉,“奴方才听大公子身边侍奉的那个傻奴要水,问了一嘴才知道大公子貌似是得了温病呢。”
“温病?”夏蒹坐直身,“怎的忽然感染了温病?”
“奴也不知,大抵是昨夜大雨,招染了风寒吧,大公子身体一向不太好,忽发温病是寻常事,表姑娘不用担心。”
夏蒹可没办法不担心。
也就是这种时候,她才有一种自己和裴观烛性命绑定的感觉,对方虽然人危险,但也是真的很脆弱。
思及此,昨夜还恍如地狱恶鬼的人在她心里也没这么可怕了,“你方才过去,可见裴公子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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