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拆,靳言竹就端着个杯子过来了。
更衣室没铺地毯,姜莱穿着单薄的睡袍跪坐在地上,手上还拿着个小剪刀。
靳言竹看了眼她的姿势,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又弯了腰,抽走她手里的剪刀,把人抱到旁边的桌上。
姜莱搭着他的肩膀,看了眼那个杯:“那是什么?”
“是牛奶,还放了红枣和枸杞。”
拖鞋在动作间从她的脚上滑落,姜莱坐在桌上无意识地晃着腿,脸上写满了抗拒:“我为什么要喝牛奶啊?我又没生病。”
枸杞驱寒,牛奶助眠。这两样偏偏姜莱都不喜欢。
靳言竹不为所动,也没理她生病才喝牛奶的奇怪逻辑。他的手指缓慢地敲了两下杯壁,把瓷杯塞进她手里:“生病了就晚了。”
这少爷今天没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没再哄,他只是退后一步,懒洋洋地靠在门边,就像确定了姜莱一定会妥协似的。
什么意思嘛,姜莱想,这男人是觉得他把自己吃得死死的所以哄都不哄了?
“……我喝,”她妥协道:“拿来吧。”
她本来就不喜欢牛奶,枸杞更让人讨厌,两样东西放在一起简直要命。皱着鼻子喝下去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其实在当初失眠看医生的时候,医生是给过她建议的。艾司唑仑是限制性药物,褪黑素也有不能忽视的副作用,养成喝牛奶的习惯其实是助眠最好的办法之一。
因为过于抗拒牛奶的味道,她没有放在心上。
“你今天太兴奋了,”他偏头,伸手用指腹抹掉她唇上残留的牛奶渍,“怕你睡不着。”
姜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现在好很多了啊,而且,我已经不觉得失眠很困扰了。”
她忽然想到,如果今天睡不着的话,那想的也一定都是让人开心的事情。
在他的手腕准备撤开的时候,姜莱反应很快地伸手扣住了。靳言竹眯了下眼睛看向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他偏头看了眼被他搁置在一边的剪刀和快递盒,了然道:“我帮你拆,你等下,我先……”
他话没说完,因为抓着他手腕的女孩忽然弯腰向前,下一秒,她的舌尖触到了他的手指。这个动作让他难得怔住,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指的牛奶渍已经消失不见了。
姜莱其实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的动作更像是一个头脑发热的连带反应,她脑子里想了点别的,自然就拉住他了。
可做了就做了吧,也没什么。抬头望去的时候,靳言竹的眼神却让她耳朵发烫。
上次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时候?姜莱记得很清楚,是自己用腿勾他的那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