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白”字,显然不是指皮肤白皙的意思,反倒流露出一股不吉利的阴间气。
“哥,说这么多没用,她个聋子听得见个屁。”
“张四那小子咋还没到,老待医院里真晦气。”
何娣:“出去解决呗?这闲人多。”
“??”
几个人面面相觑,呆了一会儿。
红毛低头看了看手机,张四这小子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半天也没回消息。
“换她整?”
“也行吧,反正咱村长说,这种事只要有个人签名就得。”
“那行。”
-
他们没选大门。从医院大厅左侧的长走廊一路走到尽头是医院的偏门,人少地静,他们选了那儿。
大脸和他两个小弟领头走在前面,何娣慢悠悠跟在后面。
要出偏门口的时候,她顺手从左边房门口抄起一个类似于扫把柄样的物件当武器。
何娣是真打过人不是闹着玩的,一场撕斗里,如果一开始下手就小心翼翼,避着避那,只会被人压制住气场,反揍一顿。
结论就是,开局第一捶极其重要。
电影慢镜头般。
大脸和两个小弟跨出偏门的铁门槛,扭着一脸的肥肉欲要往回转。
她抓着机会,紧握着“武器”。
至关重要的开局第一锤从身后抡起,然而还没举到腰高,就被一股力量截住。
运功施法被人活生生截断,她不爽地轻啧了一声,烦躁回头。
她不高,视线先落在他领口露出的平直锁骨,缓缓上移,她半仰起脸,对上一双熟悉又冷然的黑眼睛。
卧槽!
她大兄弟!
站着的大兄弟!
第5章 一物 兄dei~
一楼复检区的房间两头的大门都是开着的,房间后门和医院偏门一角之隔,建筑楼外的热风顺着灌入进来,带着树木被烤炙后的草叶气味,湿润,郁热。
陈戈峰借着半边拐杖艰难练习行走近十分钟后,坐在后门的休息区,准备歇息片刻后脱了假肢,拄拐回病房。
手术结束没多久,创面仅刚刚愈合,遵照医生嘱咐,虽然可以循序渐进开始复健,但强度不宜太大,每天顶多练习站立,平衡,或者极短时间的行走。
陈戈峰却基本没听过。
每次超负荷的复健练习完毕后,脱假肢时,常常创面红肿,出一身冷汗,脸色惨白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