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夫人,夫人……”
莫四爷满脸惊异,他想拥住四夫人,可转眼之间,四夫人也消失在雾气之中。
长风猎猎,满天满地,一片阴霾,莫四爷独处其中,被这迷障蒙住了眼。
那个阴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至亲至爱,一个个离你而去……很痛苦吧?”
“那还活着做什么?”
“不如去死啊!”
“啊……你连爬上城楼,跳下去都做不到……你就是个瘸腿的废物……”
……
谩骂、耻笑充斥在梦中,莫四爷浑身冷汗津津,犹如泡在水里。
“四爷,四爷!快醒一醒!”
有人用力摇晃莫四爷的身体,他终于醒了过来。
率先引入眼帘的,便是白武忧虑的脸。
白武从小便跟着他,随他读书习武,从军退役,是他的亲信。
莫四爷茫然地看了白武一眼,反应过来。
“四爷又魇着了?”白武似是习以为常,只淡淡问了句。
莫四爷含糊地应了一声。
白武端上漱口水,莫四爷接过,漱了漱口。
而后,又接过帕子,擦了擦脸。
汗意微干之后,便有些凉意了。
莫四爷掀起眼皮,看了白武一眼,问:“什么时辰了?”
白武答道:“辰时刚过,四爷可要用朝食?”
莫四爷摇头。
他胃里还烧得慌,并没有什么胃口。
莫四爷做了一会儿,向门口张望一眼。
房门关着,外面没有什么人声。
自从多年前,他与四夫人和离不成后,便搬出了原来的卧房。
但每日的这个时候,四夫人都会过来看他。
白武见他张望门口,问道:“四爷,是想出门么?”
莫四爷敛了敛神,道:“罢了。”
莫四爷平日里,最爱做的,便是擦拭自己的长刀。
这刀名叫搏风,分量极重,一般人挥不动它。
莫四爷自幼习武,身强体健,力大无穷,这刀与他的功夫相得益彰。
但自从他的腿伤了之后,就不便使这么重的兵器了。
他一手拿着干布,一手半抱着搏风,爱惜地擦着刀身。
白武默默看了他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莫四爷动作一顿,瞟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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