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愣了下,笑道:“会几招擒拿术而已,算不得精通武艺。”
比起练武,沈映月更喜欢窝在房中看书。
一阵风吹来——身边的梅树上,花瓣和雪絮,簌簌而落,美妙至极。
沈映月见了,下意识伸手,想接住其中一两片花瓣,却听得一声轻响。
沈映月低头,袖袋中的游记掉了出来。
她连忙俯身去捡,可孟羽却抢先一步,帮她捡了起来。
孟羽看了一眼书的封面,眸光微凝。
却没有说什么,直接还给了沈映月。
沈映月接过游记,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弄脏的边角,蛾眉微拢,似乎有些心疼。
“夫人看的是什么书?”
孟羽垂眸,看向沈映月。
沈映月一面擦拭上面的雪渍,一面道:“这是亡夫的游记,乃他亲手所写。”
孟羽轻咳了下,道:“将军还会写书?”
沈映月笑了笑,低声:“我也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爱书之人。”
孟羽有些意外,他凝视沈映月,问:“听说夫人都没有见过将军,如何知道他爱书?”
沈映月道:“他有那么多藏书,几乎每一本里,都写了不少批注,但那些书本,又保存得十分完好,一丝使用的痕迹也无……想必他自己读书之时,是慎之又慎的。”
孟羽沉默了一瞬,又问:“夫人也是爱书之人?”
沈映月轻轻点头。
她淡笑道:“有时候,与书相处,比与人相处,更为轻松、简单。”
孟羽垂眸,唇角微漾:“夫人说得有理。”
沈映月继续道:“就好比这本游记,是将军少时去北疆所作,时隔多年读起来,仍然会让我对北疆充满向往……若有机缘,我也想去北疆走一走。”
孟羽沉吟片刻,道:“在下从军之时,也曾去过北疆。”
“哦?”
沈映月饶有兴趣地看向孟羽,目光清亮,笑意温和。
两人缓缓向前踱步。
孟羽道:“北疆的冬日,比京城冷得多,到了夜晚,若是站在外面,只怕要冻得发抖。”
沈映月问:“孟师父曾经也挨过冻?”
“行军打仗之时,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是要闯的。”
孟羽声音平静,仿佛打仗在他看来,如同家常便饭。
沈映月淡声:“自古以来,边疆的百姓,总逃不开‘战争’二字,这人与人之间的纷争,往往比天灾更为可怕。”
孟羽问沈映月:“夫人经历过战争?”
沈映月安静了片刻,答道:“亡夫死于战争。”
孟羽微微一怔,忙道:“抱歉,在下无意触到夫人的伤心事。”
沈映月摇了摇头:“无妨……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