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事一脸笑意地走过来,道:“夫人,新岁安康!”
沈映月一笑,将赏钱递给他:“马管事今年辛苦了。”
马管事乐呵呵地开口:“多亏了夫人提点,小人才能有所进益!夫人之恩,犹如再造,您是小人的伯乐,也是小人的指路明灯,还是……”
沈映月抬手:“打住,这些话还是留着说给客人听罢。”
马管事吃吃地笑了起来,史管家也忍俊不禁。
沈映月四处看了看,问:“廖先生呢?”
沈映月这么一说,史管家也才发现,廖先生似乎不在院子里。
马管家却勾了勾唇,道:“廖先生这会儿,只怕有更重要的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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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耳房旁边,有一处长廊,极为僻静。
风声呜呜,巧霜站在长廊一头,面上有些许忐忑。
而另一处尽头,一个清朗如玉的背影,茕茕立在廊下,看起来有些不真切。
巧霜盯着那背影看了一会儿,仍然有些踟蹰。
“巧霜?”
那人已经转过身来,正是廖先生。
廖先生面容清俊,含着淡淡的笑意,目光投射到巧霜身上。
巧霜抿了抿唇,还呆在原地,但廖先生却主动走了过来。
廖先生走到巧霜面前,轻声开口:“你不是约我见面么?怎么不说话?”
他高出巧霜大半个头,恰好看到她头上素雅的簪花。
其实巧霜生得清秀可人,就算不施粉黛,也楚楚动人。
巧霜敛了敛神,抬眸看向廖先生,开门见山地问:“廖先生,考科举的事,你可想清楚了?”
廖先生微怔,道:“你如何得知这事的?”
巧霜低声:“这不重要,你先回答我。”
廖先生沉吟片刻,坚定出声:“我不能去。”
巧霜秀眉微拢:“为何?”
廖先生直视巧霜的眼睛,沉声道:“将军和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将军不在了,镇国将军府身陷囹圄,夫人一人苦苦支撑,我若是此时离开,和背信弃义之徒,有什么分别?”
巧霜摇摇头,道:“你留在镇国将军府,不过能帮着夫人经营商事,但你若能通过科考出人头地,岂不是更能帮上忙?”
廖先生淡淡笑了:“这话,是夫人对你说的?”
巧霜反问:“难道夫人说得不对?”
在巧霜看来,沈映月这么做,是想通过扶持廖先生,帮助镇国将军府摆脱危机——这本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但她担心廖先生太固执,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所以才特意过来相劝。
廖先生却道:“我不过是一介书生,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就算侥幸拔得头筹,也要等着朝廷录用。”
“且说一个你认识的——陈家的大公子,陈昌言,是去年的探花郎,可到了今年还没能入仕,他的家世虽然算不上显赫,却比我好上太多他,还有镇国将军府的联姻作为后盾,尚且如此艰难……我又凭什么能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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