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韦夫人将这马球赛的茶点包给了我,我自然不能让您失望。这单子上列了流光阁最好的茶水和点心的价目,您看看用在马球赛上,是否合适?”
廖先生听了,好奇地低头看去,这竟是夫人之前便写好的那张单子!
韦夫人面色微僵。
其实,往年的马球赛上,茶水和点心都是由太尉府的四司六局安排的,从未假手他人。
方才韦夫人的话,不过是一时兴起。
但没想到沈映月连单子都递过来了,顿时有些进退两难。
但无论如何,韦夫人不能在沈映月面前失了面子。
韦夫人只能不情不愿地接过来,粗粗看去。
单子上面列的,竟然都是上品……价格,自然也是高得离谱。
韦夫人眉毛微皱,道:“莫夫人,这马球赛上,尘土飞扬,本就没什么品茶赏点的气氛,用得着这么好的茶水和点心么?”
沈映月“咦”了一声,问道:“方才韦夫人不是还说来的人‘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官宦名士’么?难不成,要换些粗糙的茶点招待他们?”
这一个简单的问句,倒叫韦夫人不知如何回答了。
韦夫人尴尬地笑了声:“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沈映月点头,点头会意:“我就知道,韦夫人一贯大方,既然是太尉府办马球赛,一定什么都要最好的,是不是?”
韦夫人却只能硬着头皮道:“那、那是自然。”
说罢,将那张沉甸甸的单子,放回了桌上。
韦小姐不懂行价,只是不明白,为何明明是冬日,韦夫人的额头上,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沈映月冲韦夫人一笑,然后,开口唤道:“既然韦夫人都发话了,廖先生——”
廖先生立即会意,他伸手拿起那张单子,朗声道:“既然韦夫人觉得单子可行,我便按照这单子上的茶点估价了。”
说罢,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小算盘,便噼里啪啦地算了起来。
韦夫人的眼皮,也跟着跳了跳。
“上品普洱,一百文一位;云雾茶汤,一百五十文一位……芙蓉玉露膏,五十文一对;花开富贵饼,两百文一打……”
他每说上一句,韦夫人的面色便白一分。
“啪”地一声,算盘珠子落定了。
廖先生笑道:“一共两千四百二十五两银子,夫人是给现银还是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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