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便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道出,到最后,谁都说不出来话。
好一会儿,沈谢晋兴奋道:“父皇没认他!甚至罢了卫凌首辅之位!”
沈娥在意的却不是这个,她咬着牙,“好一个惠妃。”
她原以为自己机关算尽,名号封地银子都是靠自己努力争取得来的,却没想一切都是惠妃的手笔,她像颗棋子,任人拿捏,到最后,人财权三空。
沈娥受不了这份气,急冲冲往丽坤宫去。
丽坤宫好不到哪里去,皇后那边能得到消息,丽坤宫自然知道得更加详尽。
惠妃有些慌了,问:“张嬷嬷,父亲那边来信了吗?”
“没呢,娘娘莫急,将军不是说了他们一切都准备好,届时西南与北境一齐进攻,定会打东夏一个措手不及。”
是,计划是这样,她也正等着盛京这边再乱一两日就给父亲去信,可是,可是怎么会,卫凌怎么会知道,他竟还查到了羌族!
惠妃微微颤抖,若是查到了羌族,那所有事情都已不言而喻。
“拿笔纸来,不能再等。”
正要落笔,沈娥来了。
“杨惠,你个毒妇!”沈娥冲过来就想要抓惠妃的衣领子,被身后嬷嬷迅速拦下。
惠妃镇定几瞬,“宁国这会儿来找的不应是我。”
“不找你找谁,亏我那般信任你,你竟然骗得我团团转。”沈娥气极。
“怎么能是骗,公主与太子哪一项不是真真正正得到了好处?”
这话是真的,可怜两兄妹脑子都不够,只看得到眼前利益,不怪别人。
惠妃不欲与她多费口舌:“宁国,是卫凌,他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不惜捏造谎话来欺骗圣上,他之前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陷害太子殿下啊。”
“我不会再信你,你与外戚勾结想夺我东夏江山,罪大恶极,我这就去告诉父皇,告诉他都是你欺骗了我与皇兄!我们是无辜的!”
沈娥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是她一贯的作风,不过这次倒是灵光了一回。
惠妃收回视线,继续提笔写信。
现在事情败露,她不怕圣上对她做什么,她手里还有他的儿子,而卫凌也翻不起什么浪,一个将死之人有何可惧。
重要的是家族大计,这时候父亲得赶紧行事,不然一切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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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奾已好些天没出门,今日曹娘子说作坊里有批货出了问题,她不得不去一趟,等忙完出来才发觉外面下起了小雨。
天街小雨润如酥,宋奾站在檐下,伸出手,感受春雨的温润。
街上行人形色匆匆,心里许在厌恶这场雨来得不是时候,又或者家中有妻子丈夫孩子和热腾腾的饭在等着,各怀心思。
宋奾一回头,看见雨幕中正朝她走来的人,隐在人群中却又无比显眼。
卫凌撑着纸扇,在她面前站定,宋奾问:“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