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侯有无意见?”没人说话,端容郡主则又问。
“东夏律令,‘若夫妻不相安谐而和离者,不坐’,并未要求双方父母同意。”宋奾浅浅道出,眼下之意,这事不关肃清侯府的事,也不关你们的事。
平常人寻得两方父母同意不过是维护两家关系,不至于让外人有口舌之快。
她确实没问过父亲,因为父亲不会同意。自己在他们眼中只是攀附将军府的一个工具,就算出了事他们也不会站在她这边,她的想法与情感并不重要。
活了将近二十年,她是第 一回干这“离经叛道”的事,尽管前路未知,此刻心中却坦荡。
因而陈箬三人皆看向卫凌,这事不论两家如何,首先还是得卫凌表态。
卫凌倒没了刚进门时的神情,似是冷静了下来,双唇紧抿,仍旧不言语。
“阿奾,和离不是小事,你将和离书拿回去,我当这事没发生过。”卫海奉道。
陈箬也劝:“是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坐下来说,非得走到这一步,阿奾你再好好想想。”
俩人轮番上阵,宋奾不为所动,双手放在并拢的双腿上,交握在一起,虎口处已被她按得通红。
陈箬忍不住,“域川你倒是说句话啊!阿奾冲动你也冲动吗!”
卫凌上前两步,站在宋奾跟前,唇角渗出笑意,“阿奾,我与你说过的,我不同意,你不能走。”
陈箬紧着的心松下来,端容郡主则咬了咬唇,恨铁不成钢般看向卫凌。
“我还有事,这事休要再提。”
卫凌说完转身离开,脚步急促,仿佛真有天大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宋奾望着他离开背影,心里有些烦躁。
他到底想要什么?不爱强行留着有什么意义?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不明白吗?
和离一事暂且按下,可这天晚上的将军府不会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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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的挽翠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昨天晚上夫人写的竟是和离书!夫人竟然想要和离!
俩人回到屋子后挽翠又问一句他们已经问过无数遍的话——“你想好了吗?”
早想好了,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宋奾问她:“挽翠,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挽翠立即摇头:“虽然我是震惊了些,不过我知道夫人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那就是对的,我永远支持夫人!”
宋奾终于露出笑容,“你还是第一个说支持我的。”
连小娘都不赞同。
宋奾拉过挽翠的手,“挽翠,今后咱们的日子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也不一定会留在盛京,你可还愿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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