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奾什么情况她确实知晓得一清二楚,有些时候宋奾觉得老天待她还是不薄的,那些不能与夫君说的话不能与小娘说的话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眼前人,虽然她帮不了自己什么,可有个人听她说她就已十分感激。
芷安帮了自己这么多,她有事自己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宋奾越过桌子,握住她的手:“芷安,你我何须顾虑那么多,你且与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陈芷安放下茶盏,道:“也没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如何能做得了主,何况父亲为我挑的这桩婚事也不算差,我该知足的。”
“哪家的郎君?”
“勇毅候府萧家的大郎。”
勇毅候府?宋奾在脑海中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说起来这勇毅候当年可是跟着□□开辟江山的人物,后来荣宠不断,直至今日依旧承爵。
不过勇毅候府向来低调,不常在盛京公侯府中露面,因此宋奾才未立即想起。
那这样说勇毅候府也算不错了,为何芷安还看着不开心,难不成是这大郎有问题?
宋奾问了出来,陈芷安脸上有些意味不明:“萧家大郎是个正人君子,那日......那日来府提亲我远远见了一面,模样还算不错,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萧家大郎先前有过一任妻子,后来因病去世,留下一个三岁稚儿,听闻俩人感情甚笃,这回续弦也不过碍着长辈压力才定下的。”
陈芷安顿了一下,平静道:“奾奾,我知道,我嫁过去就是嫡妻,等熬走了老太太我就再也不用看人眼色做事了,可是过日子不是我一个人过啊,我拿什么去跟一个死人争?我的孩子又怎么跟人家的孩子争?”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熙熙攘攘的与屋内静下来的气氛形成对比。
宋奾原先想好的一堆劝慰的话不知如何开口了,她自己都做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去劝别人?
“不过这两日我也想通了。”陈芷安笑了笑,“勇毅候府不比一般小门小户要清贵?那大郎年纪不大,看着也周正,就算心里没我日子也能过下去,总比去给人家做妾强呀,奾奾你说对不对?”
对吗?
应当是对的吧,可是她过不下去了。
萧家大郎不是卫凌,芷安也不是她,他们不一样。
宋奾想了想,终是道:“芷安,没走过那一遭,我们都不知道对错。你先放宽心,那萧家大郎瞧着是个深情的,能不能托付也不要此时下定论。”
“嗯!”陈芷安似懂非懂应了声,转了话题:“别老说我了,说说你吧,可是你家小姑子又给找难题了?”
听到这宋奾也是笑出了声,她不会与她说卫凌,可是卫钰君与那些家宅之事她倒说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