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能不严格?事情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这个不以程度论,只能以性质论。虽然他年纪小,还没有完全掌握处理事情的方法,咱们做父母的再不教导,那他得长成什么样子。咱们都是沈家沟人,别管大姓小姓,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对里各过各的,对外可只能有一种声音。”
“三柱子能折腾,以后少不了让你们各位叔伯婶子、兄弟嫂子出面,这次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我和招娣也不求他有多高成就,但对咱村里人还是得拿出基本的礼貌。大家伙儿放心,这次非得给他把性子板正了,不让他再胡闹。”
沈新乾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大家伙听得热血沸腾,连连叫好。
问咱三柱子能适应吗?
“怎么可能适应?当初念书的时候就不学好,高三蹲了三年,都没说给考个像样的成绩回来。现在搁他奶跟前动不敢动,浑身难受着呢。昨儿回家还跟我和他娘耍赖皮。都是结婚的人了,不要脸不要皮。”
沈新乾说的咬牙切齿,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如今他膝下只有这一个,老儿子同他和招娣亲近,他是高兴都来不及。最主要当然是在这件事情上,儿子并没有根本性错误,想反抗实属正常。
在他和招弟说反抗无效之后,老儿子也没有过激反应。就是哼哼唧唧的,比两个小的还黏糊人,不叫人觉得厌烦,反倒是让人心里软乎的。
在沈新乾周边说话的男女老少都有,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天,沈卫民现在咋样大家都知道。先在工厂忙活大半天,半下午领着两个侄子去沈爷沈奶家,一直待到晚饭时候回去。叔侄三个经常带着书,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读进心里去,不过表面上确实是得到教训了。
“二叔,你这个法子不孬,但也别太过火,咱三柱子也是为村争光的人了。我还指望着他那个工厂挣钱,等咱们村交公粮的时候,他能出把子力气呢?”有人笑着起哄。
沈新乾抬了下眼皮,“这个你就放心吧,工厂是咱们生产队副业,就是会给咱们生产队减轻负担存在的。对下、对上都有好处。”
听沈新乾这样说,一个个的都非常兴奋,如果沈家沟食品加工厂真能发挥这样的作用,那是大大的幸事啊。不过现在还没到年底,对下、对上都没有结算,关于沈新乾的话以及之前沈卫民许下的承诺,大家都只是听听,并未完全放进心里。
不过,还是产生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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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卫民不知道他爹好好给他宣传了一波。
腊月中旬之后天气又冷了八度,前几天大雪,池山整个都蒙上了一片雪白,这几天虽是晴天,却止不住化雪冰冷。
沈卫民是沈家第一个裹上两层棉衣的人。李招娣和赵琪要去工厂上工,忙活起来不觉冷。俩孩子每天早上跟着爷爷出去跑圈,回来后才会穿上棉衣,手脚整天都热乎乎的。只有沈卫民,整天跟个林妹妹似的,是全家关心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