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谁家都有,不能听一家之言,就认为谁比谁困难。关于你所说的那些情况生产队的副业发展出路,只能由他们自己去摸索,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自己的情况,我一个外人就不多说了。
困难这种东西,就像弹簧,你使劲儿的时候不一定能压的住它,但一旦松劲儿他就会彻底反弹。我们只能闷着头咬着牙把他按到最底下,让他彻底失去反弹能力,才有走到终点的可能,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
沈卫民笑眯眯的说完,然后看向提问之人,“不知道我这么说,这位同志满意吗?”
那人点点头,神情意味不明的坐了回去。
提问还在继续,不过相比第一个后面的问题对可简单太多了。如沈卫民所想,第一个问题成了他今天演讲的总结。
沈卫民下台的时候,口干舌燥,嗓子冒烟。这也怪不得谁,本来在台上演讲就费嗓子,他又额外在台上站了半个多小时。是的,随着提问越来越多,原本的十五分钟被扩大到半个小时,就这大家还意犹未尽。
“现在的小年轻可不得了,这哪像一个农村长大的娃儿,我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呢?”吕厂长叹了一口气,他隐隐有些后悔批准沈卫民辞职了。
沈卫民的性格和能力,不管把他放在哪个工作岗位,恐怕都能办好。如果让他来发展县城机械厂,是不是也能做出一番成就来?从沈卫民站在台上给大家解惑之时,吕厂长就不可抑制的想着这个问题。等沈卫民下台,他才讪讪回神,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沈卫民已经从县城机械厂离职了,人家现在的身份是一厂之长。
旁边的孟厂长撇了撇嘴,心说难道你现在才知道这个事实?不过鉴于两个工厂的友好相处关系,他自然不会把嘲讽拿到明面上来。
“何止是我们,你应该问在场这么多人有几个人年轻时候能比得上他的。不说这一身敢作敢为的能力,单说这思想有几个能达到他的境界。”孟厂长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是说任他们空想,他们恐怕都比不上沈卫民大胆,他不仅有思想,而且一步步在付诸行动。
其实今天这场演讲,在很多熟悉沈卫民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是非常保守和克制的。多集中在自己的思想变化和已经付诸行动的事情上,而关于他想要达成什么样的效果,做出什么样的成就只言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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