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请假有正当理由,但是本来他可没准备请假,由此可见这只是沈卫民逃避的借口。
这让徐进山一直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他徐进山在机械厂也待了十多年了,什么样的工人没见过,沈卫民心里的小九九,他门儿清。
听徐进山说起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吕厂长冷哼一声,“我倒觉得他没做错,不让你们意识到人在运输队有多重要,你怎么会重视人家?
他所行之事是不符合厂里规定了,还是不符合你心中的规定了?你自己也说如果昨天下午他在的话,车就不会出问题。但是沈卫民还能永远留在运输队修车不成?
你要有这个主意,乘早给我打消。车不对劲就找机修组,别把你和老胡的私人恩怨带到厂里公事来,也别再牵扯中间员工了。”
大家一个工厂待着,都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平常嘻嘻哈哈,跟老哥俩儿没两样。但等真正出了事情,该是领导的还是领导。
吕厂长身为一厂之长,没有谁比他更在意工厂发展,两个部门之间产生矛盾,初始他也许不会管,但如果双方都过分了,他总会插手。一个工厂的和谐发展,离不开各个部门的相互竞争,但如果竞争上升到一定程度变成恶意,那就对不住了,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他两边都不偏向。
徐进山已经很久不曾被老领导这样批评了,脸色涨得通红。
“进山啊,当初你为什么选沈卫民进厂,我不多提,你心里也清楚。现在如果再为了那缘由刻意针对同事,可就
是你的不是了。”吕厂长意味深长。
“厂长,我……”徐进山想辩解两句。
吕厂长却摆摆手,不愿意再听他说。“沈卫民这个同志特殊,虽然是你运输队的员工,真正为运输队服务的时间却有限。但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咱们县城机械厂的一名工人,出去给我们县机械厂扬了名声。
老齐之前专门跟我提了。沈卫民借调时限到期的时候,包括他在内的省机械厂领导再三挽留都没留下他。还不仅仅是省机械厂,就连旁边的鞋厂和省城房管局局长都明里暗里和他打听,能不能把这个同志放在他们单位去。这么多机会,愣是被他一句话推辞了。”
吕厂长看了一眼老伙计,叹了一口气,“有能力的人到哪都能发光发亮,但要招募一个有能力的人可不是想就能成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你信不信你再如此行事,不出两次他就能卷铺盖走人。沈卫民这小子可不是当小白菜吃苦养大的孩子,沈家沟一行,你还看不出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