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鹤身体里紧绷着的那根神经一松。
见他不说话,关映鼻子一酸,强忍着那股酸涩,给自己打气,强词夺理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你认为我没有资格喜欢你?我就知道。”
周津鹤:?
他还什么都没说。
长期压抑的情感出闸洪水般来势凶猛,关映喉头发痒,声音哽了一下,委委屈屈:“你干嘛不说话。”
见她伤心成这样,周津鹤突然意识到那些书信背后的辛酸。
整整三年,他忽略了少女心事。
他叹一声气,对上小姑娘受伤的眼睛,抱歉道:“对不起。”
典型拒绝人的开场白。
关映眼眶一热,视野瞬间模糊,哽咽着声音问:“因为我欠你太多,所以我们永远也无法平等是吗?”她忍着泪点点头,表情坚决:“行,那我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周津鹤被她突如其来的小暴脾气弄愣住,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他问:“你要怎么还?”
关映发脾气的时候还真没想过答案,她以为周津鹤不好意思问来着。
她在脑子里飞快搜寻答案,脸越憋越红,冒出一句:“我削发!”
周津鹤以为听错了:“什么?”
“我说我削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的身体你也不想要,那我就把头发给你。”她开始耍无赖。
周津鹤没忍住,低低淡笑一声,侧头睨着她:“好。准备从哪儿开始还?”
关映被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惹羞恼了,刚冒出来的眼泪被她狠狠憋回去。
拒绝就拒绝,他这是什么态度!
周津鹤算个屁!
她再也不喜欢这个男人了!
关映愤愤转身,脚崴了一下,她脱掉烦人的高跟鞋扔给身后男人:“还给你!”
手腕一紧,身后的男人把她扯了回去。
周津鹤搂过小姑娘纤瘦的腰,将她扶稳,修长手指搭在她旗袍盘扣上,指尖轻轻点了点:“你身上穿的也是我的。”
???
脱就脱!
关映扬起下巴就要解扣子,动作到一半,突然想起内衣也是他送的。
“我……回家再还。”
家,家也是他的。
她好没用,离开这个男人她竟然一无所有!
“周津鹤你欺负我。”关映终于憋不住,抽抽搭搭哭起来。
小姑娘的真哭和假哭还是有分别的,声量越大,撒娇的概率也越大。
周津鹤低声哄:“好了,不哭了。”两指托起她的下巴:“报恩可以,但我不要你的头发。”
小姑娘停止抽泣,仰着脑袋,漆黑剔透的瞳仁涌着水光,看上去可怜极了,隐忍着哭腔:“那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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