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一沉,有人坐在榻首离他不远的地方,接着,姜洵又感觉到有一双手,开始在替他舒展着四肢关节。
手脚腕、肘部、膝部甚至有些穴位,还会得到轻重适宜的揉按。
隐约知晓是谁在这般碰自己,姜洵唇焦舌敝,恨自己只能感知,不能睁眼去看。
正是暗自发急时,姜洵的嘴唇,忽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给抵住,且那东西还颇有些硬实,磕得他唇肉都有些疼。
阿爹奶声奶气的声音就在耳边,伴随着这声唤,那冰凉的东西撬开他的唇,还直往他牙上戳。接着,小娃娃殷勤地说着:阿爹,鱼鱼、吃鱼。
霄哥儿,莫闹你阿爹。温柔的、熟悉的声音响起,那险些把姜洵嘴皮子给剌破的东西,终于被挪开了。
制止了姜明霄的暴行,曲锦萱将那玉鱼件拿开,塞了只布老虎给他,自己继续给姜洵松着关节,按着穴位。
那榻甚宽大,姜明霄抱着只布老虎也不玩,撅着个小屁股半蹲在榻上,嘴里啊呀啊呀地,和姜洵说着什么。
因屡试未果,姜洵干脆放弃了挣扎,他耳边听着儿子的不知所云,身体四肢,则享受着娃他娘娴熟的照顾。
正是受宠若惊,甚至开始有些不合时宜的陶醉时,姜洵突感颈下的玉枕在慢慢向一侧推去,就这么缓缓地、缓缓地推着,突然猛地抽离,他颈下一空,后脑勺骤然便有痛感袭来。
霄哥儿?
曲锦萱低呼一声。
原是她一时不查,姜明霄竟用脚丫子,把姜洵枕下的玉枕给踢掉了。
曲锦萱有点头痛,不由嗔了姜明霄一眼:你这孩子,太调皮了。
她直起身来,把姜明霄抱下榻,认真地对他摇了摇头:下回不可以这样调皮,可记得了?
见娘亲面容严肃,姜明霄嗯嗯两声,还真诚地跟着学了声:不可以。
曲锦萱把他抱到榻旁的绒毯上:霄哥儿在这儿坐着玩,阿娘很快便好了。
见姜明霄乖乖点了头,曲锦萱才转回身。
往常给姜洵擦身翻身的,都另有宫人在,只适才霄哥儿突然喊饿,她便摒退了宫人,自己坐在这殿内喂了霄哥儿,是以这会儿,殿内无有旁的人在伺候。
曲锦萱未想太多,只顾着要将那玉枕给姜洵重新枕上,便跪在榻上,一手穿到姜洵颈下,另一只手,则把被姜明霄推开的玉枕给放回来。
既是俯着的姿势,她的上身,便不可避免地会与姜洵的脸部贴近。
而于姜洵来说,他虽眼不能睁,四肢亦动不得,但感官俱已恢复正常。这会儿,后颈被托住的当口,随着曲锦萱的身子俯近,他所熟悉的甜润气息,以及另一种他能猜到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这时,曲锦萱手下使了劲,姜洵的颈被抬起。
便在这个当口,姜洵的脸与曲锦萱的胸脯越发贴近,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似在扫着他脸的布料、那搏搏跳动的心脏,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