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看着就行,没得让这骚蹄子,脏了您的手。”
李氏满意的点点头,舒舒坦坦的坐在椅子上,准备看一出最好笑的戏。
那小莲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上,看见张妈卷了袖子就要动手,她忽然笔挺的跪下,把个头磕的“砰砰”直响。
“少夫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三姨娘年少无知的份上,饶了她吧!少夫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看到小莲磕头,李氏却笑的更加大声:“张妈,动手!”
张妈咬住牙,拿着那细细的针,用力的往靳了了身上扎去。
靳了了不吭一声,把嘴唇都咬破了,也没露出一声叫痛的声音。她那双大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悲凉,自进这贾家之后,她的所见所闻,就与她曾经所知的那个尘世大不相同。
可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她认为自己并无过错。可究竟是为什么,要叫她在这里,受这种无法想象的无妄之灾!
她不懂啊,不懂!
娘啊!你可知道你的了了,也许就会死在这里了。
小莲却已经哭成了个泪人,额头早已磕破,几缕鲜血顺着鼻梁滚下来,混着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几不能看。
那根针,因为张妈扎的太过用力,没几下就已经弯了。她叫个小丫头站在她旁边捧着针线盒,弯了一根就再换一根。
靳了了已经不知道疼是个什么词儿,她只知道,她想死,很想很想死。
“少夫人!不好啦!东厢走水啦!”
却听外头嘈杂一片,白白胖胖的大管事气喘吁吁的奔进来,乍一见屋内的情形,倒是吓了一跳。
“什么事?什么走水了?”李氏冷冷的问道。
大管事回过神来,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东厢走水啦!”
东厢?那不就是李氏平素睡觉的地方吗?她“呼”的一下站起来:“什么?东厢怎么会走水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大管事的,快带我去看看!”李氏心急如焚,她那屋子里放着房契和很多重要文书,更别提不计其数的银票了。
张妈赶紧扶着李氏,一帮子人丢下个破烂一样的靳了了,往火场去了。
靳了了躺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小莲“哇”的一声扑了过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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