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跟着去过几次,发现沈兰对燕之坊那位离奇死去的女子很感兴趣。甚至说现场更宝贵,还几次三番地去燕之坊听曲,名正言顺地当上了味香园的甩手掌柜。
她反复地盘问其中细节,以至于连萧宁都知道个细节大概,时日一长,那些看门的小卒看见她竟也都“兰姐、兰姐”地叫起来。
萧宁还调侃沈兰,若是没有那些银子和甜点,恐怕她都没人搭理。
沈兰不置可否。
萧宁不知,沈兰这叫“钞”能力。
沈兰总是有这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想法,萧宁亦没曾多想。
这日,白至秦托人带信来:“佳节将至,我极思念汝。盼昭至。”
沈兰拆开信,听见是白府白公子的来信,想着依白至秦的尿性,不知是怎样的长篇大论。
便准备一目十行地看,谁料统共还没十个字,笑得不行。
正笑间,心脏突然一阵绞痛。
自从味香园被烧毁后,沈兰时不时便这样绞痛一下两下。
毕竟是猝死过一回的人,她先开始还很是大惊小怪过,也曾煞有介事地咨询过庄谷,其人把脉道无妨,只说平时注意休息。
但沈兰当时新店老店一起忙,正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时候,也没把庄谷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神医都说了没大碍,那肯定是没大碍。小毛病,哪有赚钱要紧。
这时面色不大好看,小蕙正端菜,瞧见沈兰一会笑一会又捂着胸口,连忙放下东西跑过来。
“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小蕙紧张地发问,恍然看见沈兰满头大汗,更为慌忙。“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去叫神医。”
沈兰摆手:“无事,我问过神医,他道无妨。”小蕙听见,心下稍安。
半晌,沈兰才活蹦乱跳起来,好了便觉没什么难以忍受,原是自己过于矫情。
不过方才疼时倒也是真疼,她只觉骨头都要散架一样,连动也不敢动。
“喏,少爷来信。”她笑嘻嘻地把信递给小蕙,“好文共赏。典型的呼吸正常,精神异常哈哈哈。”
沈兰继续刻薄死人不偿命,“短短几字,写尽人生多少无奈!且看这一句‘盼昭至’,叫得这样亲切,便知他心情如何的迫切,当真是归心似箭,望眼欲穿——”
话至此,才察觉到不对劲。“他好像就在家。”
小蕙看沈兰笑得这样开怀,便也跟着笑起来,然神情仍是隐隐的担忧。
毕竟,若果真如玉佩所言,紧要关头,便要来了。
但沈兰仍是这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闲散模样,小蕙‘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亦不知不觉中松口气。
晚间,庄衡急匆匆过来,跟沈兰打了下眼色,好像在打“大事不好”的小报告一样。
她轻嗤,裴昭可算是孤家寡人了。
再一顿,“孤家寡人”正戴着她所做的劣质口罩,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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