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吃完饭,沈兰看哪里不够好又捯饬一会。可能略微有点强迫症,想尽可能地尽善尽美一点。
三人还是回裁缝店中休息。
路上走过味香园时,闻到此处散发着一处久久不散的糊味。月光如水,照得地上灰烬更黑了些,可也无法融入墨一般的黑夜中。
沈兰闷不吭声地走进去,拿着手中的抹布,把苟延残喘的墙壁,从这头擦到那头。
萧宁和小蕙没说什么,也跟着打扫起来。
最后还是沈兰看月已东斜,时候不早,才道明日还要早起,早些回去歇息罢。
*
翌日,沈兰一早便起来,花了些银子找人把街上的味香园拾掇着,自己便快步走向连锁店中。
天气有些阴沉。
沈兰犹如感应一般,突然转头。她想起初来这里时,好像也是这样寂静的清晨。她从一个陌生的地方,转移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现在好不容易自己建立起一个有归属感的味香园,还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到如今,沈兰始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游离感和边缘感,就算有了一堆朋友,她也像一滴油,怎么也无法溶在这人世浮沉的一汪水中。
天始终雾蒙蒙的,沈兰从新厨房中走出来时,也没瞧见太阳。
灵乐城的气候,据她推断,定然跟什么季风脱不了关系。但很奇怪,她在这里很多天,没见过一场雨。
沈兰买来一截鞭炮,预备待会人来时来个响的。
那天她在浏览器上找资料时,正好看见有人写过古代装饰广告的论文,当即心念一动,准备来个无中生有,昨日便跟徐木匠描述了自己的想法。
看得出,徐木匠总是诧异于沈兰的各种奇思妙想,但好在为人实诚,也从不泼冷水,只是默默地边听边记在心中,看尽全力能否变成现实。
再往外看时,小花撑着油纸伞,朝她这里走来。
细如愁的雨丝飘散在空中,今日还真叫她乌鸦嘴说对了。
那么多天都不下雨,偏偏金日开业时落下来。沈兰心下叹口气,表面上还在对小花笑,“过来啦。”
小花有些为难,“兰姐,这可怎么办。”
凉拌。
沈兰心中抓狂,仍笑得游刃有余,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小花看见便松口气。
“放心吧,没事的。”
“不如现在便把炮竹放了吧。”沈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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