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律法何在?公道何在?
他求了那么多人,甚至老师的儿子登门磕头,都没有一个人来帮忙。
独善其身,谁不会呢。
可就算此刻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连尚在幽紧这样敏感的时期,都这般肆无忌惮地往外逃,被发现定是活罪难逃,更别说恢复父皇宠信,几乎成了天方夜谭。
可他还是忍不住地打探齐王的行动。
他想报仇。他要为老师报仇。这是从老师死后第一天,就疯狂在他心中生长出的念头。
这念头像一颗种子,迅速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以至于没多久,就长成参天大树,遮天蔽日。
他要所有栽赃陷害老师之人,付出应得的代价,即使以生命为代价,他也在所不惜。这想法太偏激,裴昭知道,可他无法自控。
当他看见白至秦的第一眼,便只想要他的命,不管他是否清白无辜,是否参与到陷害老师这件事中。
好在及时收手。还好有沈兰。
沈兰或许觉得沈梅是冲她来,或许不是。
他不知道为何沈梅明明知道他在这儿,齐王那却毫无行动。
但裴昭知道,一味地躲闪不会让人放过你,这个世道,没人有那么多富裕的怜悯之心,要不为何老师儿子下跪时,没人侧目。
要想获得保护自己和所爱之人,除了手握权力,别无他路。
“喂——想什么呢?”沈兰问。“老婆在跟前竟然还心不在焉地走神,你这人没救了。”
说完自去提了木桶回厨房。她把馄饨和萧宁的草药端到大堂,喊几人过来吃饭。
白至秦照例抱怨一声简单,仍旧吃得很香。
*
翌日,沈兰仍是早早起来,先把今日的东西做好——比往常格外多些。
因昨日莺莺已说在小贩叫卖,再结合歌词,若是有心之人,定不难猜出便是她们味香园。
沈兰很佩服莺莺,小小年纪便不惧于人前,若不是入了青楼,将来或许也可成就一番事业。尤其是昨日的欲拒还迎,定把探寻味香园的兴趣勾得更剧烈。
但虽有心理准备,再出门要去给小花送东西时,看见几乎排到对面的队伍,还是下巴一惊。
萧宁耳朵灵,早便听到,这会贱兮兮地恭喜沈兰:“兰姐这是要发大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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