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面前这人是谁——方才白至秦兴高采烈地去开门时,她便已猜到。
这人甚至还叫他“少爷”,语气亲昵自然,二人却浑然不觉。
什么嘛,这人没自己长得好看,端哥哥偏还对她这样好。
莺莺颇有些恼羞成怒,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好这样冷冷地开口。
沈兰环视一周,屋内却没别人。
她未语,先笑三分,“我是味香园的店老板,姓沈,莺莺姑娘如若不嫌,叫我沈姑娘便是。”
白至秦研究了一会桌上蛋包饭的形状,才听见沈兰的话,嘻嘻笑道:“姑娘?兰姐,这个词和你很配么。”
沈兰内心直呼这个大傻子,自己女朋友都快腌到醋坛子里,偏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有生以来,可算见识了一个铜墙铁壁的钢铁直男。
莺莺看见,默不作声地转回头去。沈兰恨不得摁着他脖子,让他快点去哄女朋友。
好在这时白至秦终于不再像个摆设,他说:“莺莺,你快来尝尝这个吧,这么好看,也肯定好吃。兰姐做的你放心。”
莺莺连头发丝都没动。
沈兰:“……”
她只好自己试图补救,“莺莺姑娘,至秦他在店中时,时常念到你。”
白至秦终于发现了莺莺的不对劲,走到她身边。听到沈兰的话却有些害羞,“兰姐你不要乱说。”
不该沉默时你沉默,该沉默时你装洒脱。
莺莺好不容易有些反应,此时便对着白至秦道:“你从没想过我么?”
沈兰知道自己不该笑,但实在没忍住。这小两口当着她的面便打情骂俏起来,让她不禁感慨起年轻人的活气。
至于莺莺,她十分理解。小姑娘年纪小,心上人的感受便是全部。
再者,她打小叫人捧在手心上,到哪里都是C位,谁知道看上了白至秦这个直男,二人不可能没有一点摩擦。
白至秦急于解释:“当然不是啦。”
“那沈姑娘方才所说,你为何说她乱说?”
白至秦真觉得畅游在黄河中,真是洗也洗不清,一时更觉自己口拙嘴笨,只好求助地看向沈兰。
沈兰收到求救信号,笑着走到莺莺身边,“莺莺姑娘,他前些日子,并非是不来找你。他一人在外,身上没银子。我们店也是新近才开业,除去房租和原料,几乎每天都入不敷出。这几日好不容易有了些银钱,他便忙不迭地过来了,一刻也等不得。”
白至秦:入不敷出?你高兴就好。
莺莺看白至秦一眼,离沈兰很近,以至于沈兰能够看见莺莺奶白色的肌肤。
便听她站起来沉吟道:“沈姑娘,我知道你是端哥哥救命恩人,一直不得空去谢你。你还收留他,这份恩情无以为报,我定尽己所能,把我同端哥哥作的这首词唱好。”
沈兰也笑,“举手之劳罢了。至秦他脾性好,我们店中几人都相处得很。先开始他根本不愿做活,还是我哄他说若是好好干,便叫你去祝酒大会上去看莺莺,从此竟变了个人似的,每日抢着干。”
莺莺笑得花枝乱颤,但看向白至秦时眼睛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她对沈兰说:“沈姐姐,我知道端哥哥现在没去处,我这里倒还有些不值钱的首饰,只望姐姐不嫌他整日笨手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