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知道,这是[因为爱情],才会因为对方的一句无心之言而惴惴不安。
恋爱包括恋爱未遂的人,最会做阅读理解。
她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裴昭更不必说,二人索性无话。
沈兰一直是暖场小能手,一贯没她接不来的话题,但遇见这样罕见的安静时,倒也分毫不觉尴尬。
行至一处老树前,上面挂了些红布条,风起飘摇。
沈兰随手拿起一个,看了一眼,看是一举中第,金榜题名。觉得有些意思,便又拿起别的一些,不外乎是求姻缘,求学业,求财运云云。
早先便说过,沈兰算是个比较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冒。因此只粗略看了几眼,便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铁制龙头上。
呦呵,这个村庄,有点意思。或许千百年后,便是一处名景点呢。
沈兰唤裴昭过来看,便见此人不知从何处撕下一条红布,正自挂了上去。
沈兰:“……阿昭,你这动作,也太快了些。”
她也知道古人都爱搞些迷信,便也不以为意。
见裴昭挂好之后,欣喜地叫他过来,“我以前曾听说过,‘摸老龙的头,一辈子不发愁。’你也过来试试。”
裴昭果真抬起纤细的手指,很给面子地摸了几把。沈兰看这老龙头都给摸得发亮了,便笑着调侃,“这世上,又少了一个发愁之人。”
裴昭也笑。
二人小转了一圈,便打道回府。
*
沈兰中午用饭时,热闹得紧。
裴昭道他不饿,不知何处去了。沈兰拦他不得,只好放他离开。
先是几个孩子给沈兰看了空空如也的手掌,吵着找她要零嘴。她便从车厢中,一口气拿出许多汉堡薯条与炸鸡,让他们与村中孩童一块分着吃。
再是村民们饭间,喝到奶茶,执意询问沈兰是如何做来,配方几何,话语间饱含艳羡之意。
可惜沈兰多年生意场上周旋,和稀泥的功夫不容小觑,所有超越边界的话,几乎都让她三言两语给塞了回去,打得一手好太极。
最后便是孩子爹来敬酒。
沈兰自然责无旁贷,从古至今,话皆在酒中。
这久违的味道她太过怀念,她一杯接着一杯,最后灌下去小半瓶白酒。众人疾呼,还要再劝,新郎官却已不大情愿,便客套一番,别桌去了。
自从知道裴昭这人不能喝酒,沈兰便很少在店中喝酒——似乎只有一次。许是久旱逢甘霖,那次也过头了。
半下午时,人群渐渐散去。沈兰看孩子娘一个人张忙得紧,也不吭声地帮忙收拾起来,直至太阳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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