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蕙眼睛仍自红着,见庄谷起身,自己拿起手帕,替萧宁擦拭伤口。
她话音中满含责怪之意:“什么‘太极剑传人’,我看你是师承贫嘴一派,整日胡说八道。”
白至秦想起来什么:“对了阿宁,你却真是这‘太极剑传人’么,为何从未听你提起过。”
萧宁咂咂嘴,任小蕙动作,随兴所至地说:“那自然是因为此剑名声不够大,说出去不大好听。”
“嗯,似乎的确没有这分天剑有气势。”白至秦摸下巴,“听着便有通天遁地之能,纵横捭阖之力。”
“……”
沈兰便向庄谷恭敬地作了一揖,“前辈,烦请您写下方子,我这便去抓药来。”
庄谷抬起头来瞧她一眼,速低下头去。复又抬起头来,甚是仔细地看了一阵,笑着收拾起东西:“你便是这店老板娘?”
“非也。”沈兰笑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味香园老板沈兰是也。”
沈兰听见萧宁无事,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因了庄谷天生一副和善模样,与他三番两次出手搭救,早已对之感激不尽,心中早没来由地熟稔起来。
庄谷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地写下药方,郑重地交到沈兰手中:“早闻沈老板风采绝代,只是无缘得见。”
说着便别有用心地看向裴昭。
后者本来在看沈兰,慌忙中便转过头去。接着便反应过来,与沈兰要走方子,出门自去抓药了。
沈兰:“……前几日郭杰闹事时,老前辈不是方才来过?”
“今时不同往日。”庄谷似不欲多说,只是甚是慈爱地瞧着她。
饶是沈兰如此一个二皮脸,也被这种审视看得心里发毛。
刚要发言转移话题,庄谷便道:“沈老板若是不介意,可否也让老夫瞧上一瞧?奇经八脉,总有可改进之处。”
沈兰被这老头柔和的目光感染,情不自禁地便说了“好”。
等到再反应过来时,庄谷已在她胳膊上搭上了丝线,正在悠闲地看脉象。
白至秦从楼下端来一盆水,小蕙拧干手帕与毛巾,清水顷刻变成了血水。
萧宁笑嘻嘻地问白至秦:“少爷,还记得我们一月之约么?”
“约定?”白至秦终于清醒过来,心如刀割地说:“你欠我的这一月衣服便一笔勾销罢,你这半月的衣裳,换下来……我一块洗着。没办法,谁看见一个浑身被捅得像马蜂窝一般之人,于心能忍呢?”
“那我这几日的叫卖呢?”萧宁拿出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态,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白至秦心虚地转开头:“你既如此病重,兰姐定会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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