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至秦试图辩解:“我没有不屑一顾……”
理所当然地,石沉大海。
“那么现在,让我们把目光转回少爷的——也许是此生的第一只饺子上,此饺要面皮有面皮,要营养有营养,要肉馅……诶少爷,别的扔便扔了,把你掉在桌上的那枚虾仁再塞回去,很贵,别浪费。
谦虚些说,此饺几乎集天地之灵气,汇日月之精华,其渐变的金黄色外衣、欲关不关的犹抱琵琶、一触便塌陷的灵动,与最终不拘一格的形状,无论是从前方、后方,还是侧方,几乎无死角地向我们展示了她与众不同的雍容与典雅,以及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这无以伦比的美丽。”
“……”
白至秦将要把这只饺子放到队伍中时,突然被沈兰大手捞走,飞快地进行了一番加工,再现世时,也是一只中规中矩的普通饺了。
沈兰沉痛地说:“事实证明,美好的事物终究易碎。太过美丽,终于不容于世。”
白至秦难以置信地说:“兰姐,你确定这是事实,而不是人为造成的悲剧?”
小蕙笑着嗔他:“少爷,你这样放进锅中煮,会露馅。这样的话,饺子汤就没办法喝啦。”
白至秦这才明白过来,但还是有些不服气,小声地说:“可我这也根本就没什么馅了……”
沈兰笑着对小蕙说:“是我的错,这既是少爷的第一只饺子,必然有些纪念意义。刚才着实是我强迫症犯了,没控制住自己手。”
话都让沈兰说尽了,白至秦还有什么好讲,这人懂你,还是无心之失。
只能心甘情愿地多包了更多,虽然后来者,也被沈兰矫正了不少。
然而,只要白至秦再心细些,便能发现,裴昭所包的饺子,沈兰几乎一个也没动。
几人话间,便包得差不多了,沈兰端起箅子往厨房走去,裴昭默不作声地跟在身后。
白至秦一拍脑门,“或许……还有人记得阿宁么?”
小蕙举手,“我还没忘……这人便是姓萧,对吧?”
白至秦颇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愤然道,“小蕙,阿宁他如此待你,你却弃之如敝履……”
小蕙拿起扫把,清理起方才包饺子处的地面来。
“诶,少爷,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可没有破鞋,就算有,我也没有扔掉……我拿它做扫把。”
白至秦终于发觉起哪里不对劲来。小蕙这几日,险些活泼得不像话,而且言谈,跟某位最爱侈谈压榨与最爱压榨之人,有了那么些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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