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是何处不满意,大可以跟我们说嘛。您……您这是干嘛呀~~”
小二声音很小,好像马上快哭出来。
在他身旁的那位男子,笑意很浅,“客官,店中若有招待不周,还请海涵。若有何需要,请尽情同我柴某人言说,若小店能办到,绝无推辞。”
沈兰皮笑肉不笑道:“哪哪都不满意。我们从坐到这儿,就一直在等。上菜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若说怪罪这位小二,菜做不好,与他何关?若说怪罪厨房,食客众多,做事又需讲求个先来后到,先到之人尚且未曾吃上,我们心急,又有何用?”
店小二眼角略微湿润,又不平又伤心:“你们这不是没事找事么?!”那男人苛责地警告小二一眼,“哦,客官既通情达理,有话,便更可以好好说了。”
沈兰余光看见房间外,人越聚越多,连视线都没焦点可对,脚下的地板腾腾作响。
她眼尾笑意一触即发,一放即收,时间虽快,却说不出的顾盼生姿。
她抱臂道:“柴老板是聪明人,有些事我也不便拐弯抹角。我先自报家门,我是街上刚开门没多少时日的-味香园-的老板。”
男人看了店小二一眼,便抱拳笑道:“久仰久仰,味香园的冰淇淋,我家孩子爱吃得紧,每日都排队去吃——”
沈兰打断:“柴老板不必多言,话若能说明白,我登门与您送上一周的冰淇淋,来赔礼道歉。我只想问您,今日早间,去我味香园中闹事者,可是你店中之人?”
柴宽表情有一闪而过的愣怔,很快便恢复过来,笑意进了眼睛:“沈老板此言差矣,我等皆是生意人,谁会做出这等令人不齿之行径呢?”
“我原也不信。”沈兰眼圈红了些许,“我道永丰酒楼家大业大,怎会我们这种小店一般见识呢?我们一月所得,怕都抵不上酒楼一日过手银钱。”
沈兰抽出手绢,捂住口鼻,抽泣道。
“诸位也知道,我一介小女子,凡事都无知得紧。我听人说这条街上好做生意,花光积蓄才租下这个店铺,从布置到菜品,从店面到伙计,几乎没花光我所有心血。
好不容易学下门手艺,自以为可以凭此傍身。谁想到这几日刚攒下些钱,便凭空被人诬陷起,说是食物不干净,吃了便生病……”
“郎中同他看过,道这孩子绝非食用我店中小食所致。况且我们这些天来,从没一人道自己曾不舒服。”
白至秦几人面面相觑。
本来几人躲在角落中,只能看见沈兰的侧脸,注意不到表情细节之处。
可是等到沈兰抽出手绢之时,几人才发现,情形,好像有些不对劲。
好一个“小女子”!好一个“无知得紧”!
要不是知道沈兰尿性,这么声泪俱下,感人至深,怕是也要信了她的鬼话!
有个别怜香惜玉的已经愤怒起来,“岂有此理!”有冷眼旁观,交头接耳对沈兰品头论足的;也有今日在沈兰店中熟知内情的,向其他人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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