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一边说,一边打开盒子,胡乱倒出里面的东西:
“来来来,不要客气,一起斗地主!”
黎梨揉了揉眼睛,抓起一张牌,很快又丢下去:
“塔罗牌怎么斗地主啊!”
......
许久不吭声的云娆似乎突然想起了自己是聚会的东家。
她抬起一只手摸到墙上,想按呼唤铃:
“富婆别急,我找侍应生给你拿一副。”
她的指尖才碰到触摸屏边缘,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那人很不温柔地将她的手丢下去,冷声道:
“都别玩了,回家。”
云娆仰起头,看见哥哥冷峻逆光的脸,心底瑟缩了一下,躲到温柚背后。
云深弯下腰,不太耐烦地帮温柚捡塔罗牌,整理好之后塞进她的包里,又把座位上那些包一个两个全部拿起来,丢到这群醉鬼怀里。
他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嗓音十分不近人情,“我最后说一遍,走了。”
......
醉鬼姐妹花们抱紧自己的东西,点头如捣蒜,异口同声道:
“好的哥哥。”
秦照带着女朋友周念率先告辞,云娆、黎梨和温柚三个人手挽手走在前面,她们的行动能力都还正常,不怎么需要别人搀扶。
靳泽和云深慢悠悠地跟在她们身后。
来到露天停车场,靳泽的司机已经在车里等着了。
因为要喝酒,所以云深没有开车过来,此时正一边走路一边呼叫网约车。
前方的醉鬼们瞥见路边一张长椅,打闹推搡着坐了上去,不知道又在嘻嘻哈哈聊些什么。
靳泽看到她们坐下了,也停下脚步。
云深转头,说话的声音仍有点不自然:
“怎么了?”
靳泽:“要不,还是你送黎梨和温柚回家吧,你和她们比较熟。”
云深:.......
两人身畔,一棵高大茂盛的洋槐树舒展着枝叶,凛冬寒夜的风吹过,枝丫窸窣作响,衬托得夜更静,风更冷。
“介意我抽根烟吗?”云深忽然说。
靳泽表示随意。
云深高中的时候就会抽烟。
学生时代家里很穷,他作为长子,从小压力就大,烦的时候会抽根烟缓一缓,一根就够,没什么烟瘾。
云娆不喜欢哥哥抽烟,如果在学校里撞见了,一向胆小的她会鼓起勇气抢走哥哥的烟,然后生气地威胁他,下次再这样就告诉老师和妈妈。
云深以为,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靳少爷多半不会懂他们这些底层人民的艰辛。
靳泽是没有碰过烟的,年少时期的确不懂愁滋味,但是出国那几年,他也曾压抑到近乎崩溃,可是每当有人给他递烟,他立刻就会回想起少女抓着烟头面对哥哥时,脸上那愤怒的表情。
她不喜欢的事情,他绝对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