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下,我去上个洗手间。”
靳泽连忙收起手机,率先站起来:“我也去。”
今天是周中,会所里的顾客很少。
靳泽懒得戴口罩,低头走得很快。
云深今天喝得不多,膀胱也没有告急,就是闷久了想出去逛一逛。
他比靳泽稍慢一步,迤迤然跟在他身后。
他们拐过两个弯,找到男洗手间,里面空无一人。
方便之后,两人并肩站在盥洗台前洗手。
云深洗得非常慢,先用自来水把手细细地冲一遍,再抹上泡沫,每个角落都要揉搓几下。
靳泽关水的时候,他还在搓泡泡。
“狗泽,你今天菜到我了。”
云深侧对着他,轻描淡写地问,
“故意的吧?”
镜面倒映着两个男人毫不相似,但同样英俊的面容。
暖色调的顶灯在靳泽发间染上一圈光晕,使他清冷矜贵的气质变得柔和不少。
靳泽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十六七岁的时候,他俩成天窝在一起打游戏,水平不分高下。
后来的几年里,靳泽很少玩网游,操作水平下降可以理解。
但是这种简单到令人发指的酒桌游戏,云深记得,去年他过生日的时候,靳泽几乎一局都没输过。
时间在静默的空气中流淌着。
靳泽似乎轻笑了下,嗓音有些干哑:“是啊。”
听到回答,云深转头看向他。
靳泽平静地对上他的目光:
“我就是故意的。最近比较郁闷,多喝点酒放纵一下。”
他其实很想走过去按住云深的肩膀,告诉他你妹妹是我的女朋友,我想要和她结婚。
但他知道云深反对他和云娆走近,而今天是云娆的生日,他不愿意在这个日子里闹出任何不愉快。
云深没有吭声。
应该是相信了。
靳泽不太确定,因为他今晚的演技实在太过拙劣。
气氛仍然凝滞着,其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涌动。
靳泽擦干净手,催了句“你快点”,然后淡定自若地往外走。
脚步踏出门框,忽地一顿。
门外,石墨色的承重柱旁边,站着一个身穿浅粉色毛衣的姑娘。
她双颊酡红,看起来又呆又醉,但是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在不甚明朗的会所廊道内闪闪发光。
她看见他了。
脑子里深深印刻的指令“扑倒靳泽”被激发,全身肌肉迅速做出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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