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收的多了,他们便发现了这些作品中细微的差别。
“叶不为雕刻习惯用圆刀和平刀;而齐豫之的工具种类基于他的职位,便丰富的多。因此,把两者的作品放在一起仔细观察,便能看出因为工具不同而造成的差别。”
说着,阚枳将手中的底座举起来,道:“你们看,这朵荷叶的茎秆这儿,如果用圆刀,吃木很深,但细度不够。可若是用玉婉刀,它就不会吃木那么深。”
众人凑上前看,连摄影师都忍不住抬脚走了几步,刚挪动步伐,摄影师又想起来,他的镜头可以远距离放大再看。
“好像真的是这样——”
“这个吃木确实比我见过的有点作品浅。”
“确实,我闲来无事也做雕工,看得出来其中细微的差别。”这话是四位专家中的书画专家李昌和说的。
有了专家的认同,阚枳的话一下子可信起来。
虽说这行流行论资排辈,但有真才实学的认也同样非常值得尊敬。
说到这儿,大家不禁把目光若有若无的移向沉默不语的金学文。
金学文是杂项专家,又是京城博物馆的研究员,按理说,他不应该对这种事情不知晓。但——
毕竟只是普通人,也不能上知天文下至地理,杂项杂项,除了竹木,还有漆器铜器金银器等多个门类,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嘛。
不过,连专家都不知道的专业功底,阚枳却讲的头头是道。
在场众人的眼神变了又变,最终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尊敬之意。不过也有很多人觉得,她只是恰巧碰上听过这么个冷门知识,论综合素养,她肯定和专家们还是有差距的。
阚枳当然不否认这点。
旁边的沈清已经彻底被阚枳折服了。其他人不知道,他还不晓得吗?
这丫头不就是因为当时一眼看出他捡漏的瓷杯是假的,才被他拉来这里吗?
不管别人怎么想,沈清现在笃定,这绝对是有真才实学在里面的。甭论她的深度在哪,宽度已经在这儿摆着了。更何况,她才二十岁出头,就已经可以和行业里的前辈们讨论学问了。
后生可畏啊。
沈清叹道。
不过这份感叹还没持续多久,他又得意起来。
管阚枳有多厉害,不都是他叫来的人?啧啧啧,金学文刚还打包票说这玩意儿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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