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另一艘船上,一直在看直播的陈耀祖有些头疼。
虽说这祖宗有些来头,可她家里好像从未培养过她这些技能。大小姐标配的钢琴倒是弹得不错,可论起中华传统文化的技艺,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开拍前他给她找老师强补了几节课但也收效甚微,如今综艺效果怎么样,只能看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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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的舟划得又快又稳,看起来做这行当有些年头了。
阚枳望着两岸的风景,突然回忆起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她曾陪伴他私访游历过好一阵子。
他们也曾到过南方,在清秀的山水之间吟诗烹茶,大论国事与沿途所遇。
那时候的他眼中还没有对阚家的忌惮,她在他面前痛斥司马家蝇营狗苟祸害百姓,根本不配为官。他也笑着附和她的说法,只道有机会就把司马家收拾了去。
他们都知道,那个有机会便是指他荣登宝殿。
只是他真的登基以后,却没有处理司马家,而司马家的嫡长女也入宫做了淑妃。
轻轻出了口气,阚枳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弯了弯:只希望她能用自己的死换来他的愧疚,以保阚家安康。
阚枳扭头看向船夫,突然觉得这船夫与他们在江南用的船夫长得有些相像,都是长胡子鹰钩鼻。
她这几天用搜索引擎查了大齐,华国的历史上并没有这个朝代。大齐仿佛一场梦,消失于她梦醒后。
乍然看见一个相似的人,阚枳没忍住开口发问:“老人家,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划船?”
老船夫摸了把胡子,笑吟吟道:“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这里的船夫,不过我儿子为了孩子上学方便,已经搬去县城了。”
祖祖辈辈……
“那您怎么不跟着一起?”
“我和这山这水有感情,哪都没有这里好。”
阚枳想起她与皇帝所剩不多的美好回忆,轻轻出了口气。
“嗯,哪都没有这里好。这儿是我看过最美的风景。”
听到故乡受人夸奖,老船夫笑眯了眼,于是便来了兴致,还给她唱了支渔民歌。
阚枳从中听出一丝大齐民歌的味道,认认真真做出倾听状。
船快靠岸时,老船夫道:“你是这几个嘉宾里第一个和我攀谈的。”
阚枳笑了笑没有说话。
【开始了开始了,她开始立亲民人设了。】
【岛上几个哥哥姐姐那么忙,没有时间也可以理解啊。】
【前面的,咱们有一说一。坐船上有什么忙的,不就是在忙着拍照还有和其他嘉宾联络感情吗?】
【那就是了啊,之之一个人没人说话,和船夫讲两句话都要喷立人设,有病?】
最后那句话是甜甜没忍住,披着马甲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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