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夜里起来,去如厕,路上瞧见了寻芳他在,在假山时旁,看着一男一女,在,在行敦伦。”叶寻蕙说完,还偷偷看了看周围的人的反应。
“敦伦”指的就是夫妻行房事,是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在场人一听,叶老爷倒还没有什么,只是所有女人都统一皱眉。
“会是谁?”
“怕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丫头小厮坏了规矩呢,今晚家里女眷该到的都到了,除了那些奴才,还能有谁偷偷摸摸地做这种事儿呢?”
“也真是时候该好好管管这些小厮丫鬟们了,这大过年的,不在这里尽心伺候主子,吃喝玩乐倒是他们闹得最欢。”
金氏将这些话听在耳里,只觉得每句话都扎心的不得了。是她没有管教好奴才,才会让这些人这样放肆。
叶老爷心里也有些怪罪金氏,所以朝金氏看了一眼。金氏别开了眼,不敢去看叶镐。
“你继续说。”叶老爷对叶寻蕙说道。
叶寻蕙看了一眼他娘,结果见金氏脸上没什么阻拦的表情,便继续说了下去:“后来叶寻芳见我瞧见了他,他丑事被揭发,恼了,便打了我。”
叶寻蕙从一开始就在说谎,他的演技又有够烂的,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还能听不出他有没有说谎么?
连金氏都觉得纳闷儿了,叶寻蕙为什么方才哭的这么撕心裂肺,这会儿说起话来这么畏畏缩缩的?
叶寻芳见叶寻蕙连个故事都没有编好,心里特别欢喜,叶寻蕙说得越不好,就能衬托出他说得越好了不是么?
等叶寻蕙说完,叶老爷叹了一口气,对叶寻芳说道:“寻芳,你说。”
“我不知道什么敦伦还是伦敦,爹这是什么?”叶寻芳眨着眼睛,疑惑地对叶老爷问道。
叶老爷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只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个你长大了自己就会知道了这会儿你还不用知道。”
就算是解释,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跟儿子讲这个啊。
寻芳这话一出,在场女人全都认定了叶寻芳没有在说谎了。一个小孩儿,连夫妻之事都还没懂,他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后还恼怒打人呢?这光是理由都没成立。
确实,叶寻芳今年过了年也才十岁啊,叶寻蕙虽然只比叶寻芳长一岁,但是知道的事儿还挺多的么。
“我就是今天去茅厕回来的时候,发现假山石那边儿更近,就准备走那条路。结果瞧见哥哥在看两个人,两条腿缠一起,在那儿不知道是摔跤还是跳舞呢。哥哥在那儿看了半天,他们三人好像都不怕冷一样。我原是好心去提醒哥哥,但是哥哥却生气叫我不许说出去,然后还要打我,我害怕就跑了。”
“结果哥哥自己没站稳,就摔倒在石头边儿了,您瞧他脸上的伤都是摔的,怎么可能是我打的呢?我还好心叫他那奶妈子去找他呢。”
确实,叶寻蕙这脸上的伤一查便知,除了颧骨那一块的青紫,旁边的伤口都不可能是打出来的,都是磕伤。